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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喻宥凡用水搓洗胳膊,回过脸庞,唏笑道:“你真美,比我见过的姑娘都美。”我木然一听,心里高兴似花蕊绽开,但不愿流露半分欣悦之色。我一梳一梳地梳理头发,松松挽束慵妆髻。我笑道:“你这一生遇见过几个好姑娘?我真会奉承人。”喻宥凡说:“我没有奉承,我说的是实话。”他嘿嘿地傻笑,蹙一蹙眉,眉心便似笼了一层愁烟。喻宥凡又说:“我真不知道,哪个好姑娘将来肯嫁给我?”我笑道:“你是喝错了迷魂汤嘛?我相信会有好姑娘嫁给你。”我站起身,喻宥凡也站起身。他捡起石子掷向水面,立时有水花伴着一阵漪涟,四散荡开。他指着河面上游动的水禽,问我:“这世界上假如真有迷魂汤,我一定灌喝两大碗。哦,瞧,那是啥鸟儿?”只见一对灰褐色体态娇小的僻鹈,在水面扑腾。我浅笑回道:“僻鹈!”他便又拿起一枚石子,朝那鸟儿扔。两只僻鹈受了惊吓,“咯咯”叫了两声,呼哧一声,飞驰而去。我说:“走吧。咱们回去。”喻宥凡笑着说:“你终于想回去了,大家都等不急了。”于是,我随喻宥凡从山坳踅上河道,往香墅岭走。两人若近若远地走在河道上,河水翻卷浪花,喻宥凡唱起了歌儿:

    “风儿轻轻云儿淡情意呀布满天,情儿比水儿甜一千年呀一万年,我们俩人儿真心相待呀永不厌;山儿高高树儿绿两心坚比石磐,哥儿悠悠妹儿随两相依胜神仙,山乡遥遥故土热你我今生牵绊……”

    我心慵意懒地跟随喻宥凡的步伐,两人慢慢走着,光阴匆匆啊匆匆,我只觉得许多人在眼前晃现。怎么又是梦鹂和上官黎的影子?我仿佛看见他们那双透明哀伤的眸子,布满了深深地愁畅和忿恨。一天一天,梦鹂占踞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逃遁不去,想要将我吞没,将我撕裂。我感到阵阵心痛,这种痛苦在我心里像一条拧紧的镣铐,缠绕着我,抽打着我。一旁的喻宥凡望见我苍白冷凝的脸孔,问道:“淑茵,不舒服了吗?”我遂停住了脚步。我说:“宥凡,你说梦鹂之死是使人惋惜的吗?”喻宥凡笑道:“你说的是谁?我可从未见过她呀。”他迟疑微晌,随之驻足脚步。他的目光温存而带有一丝炽热无比的爱意,仿佛要将我完全融化进他的目光之中。我说:“那你以为上官黎走了哪儿?”喻宥凡又是一惊,这已经是我第三次问他相同的问题。他静静地、同情地望着朴实纯洁的我,他真想弄明白,在我心里究竟想着何事?但是,他居然退却了,在他面前,我高尚的情操迫使他臣服。喻宥凡困惑地蹙起了眉,看着我:“他一定在逃避现实,也许躲在某一个角落吧。”他只得重复地将他的话再次说了一遍。我阖上了眼睛。一个微笑慢慢地浮上了我的嘴角,好甜蜜、好温柔、好宁静的微笑。喻宥凡惊愕地望着我的微笑,一种迷惘、一种悱恻、一种信任的神情顿时涌满了他的心窝。这是一周以来他第一次看见我释怀的微笑。喻宥凡笑道:“为什么这样微笑?”我张开了眼睛,幸福地望着喻宥凡。我说:“我的直觉已告诉我,上官黎就在我们周围。他如同你说的,他一定在某一个角落吧。”喻宥凡道:“你应该相信我。”他牢牢地抓住我的手,使劲地、大声地告诉我。我再次微笑了,从我的柳叶般的眉梢一直微笑到我的嘴唇。而喻宥凡深信不疑,对我的治疗肯定起到了神奇的效果,也许已痊愈。

    喻宥凡带着我走近庄园外的柏油路,两旁凤凰木夹荫,秋风拂过,捋下片片落樱。这时,葆君和王瑞贺赶了过来。他们看见脸上挂着微笑的我,心照不宣地笑了。“姐姐,”葆君拉住我,柔声细语地问,“你怎么走出来了,我们大家都为你着急。”我说:“不,我不要紧。我只是想出来透一透气。”王瑞贺嘿嘿一笑,望着我们说:“不用担心,这儿有我和喻宥凡,淑茵姐不会有事的,是吗?”他看了看喻宥凡。“呵,瑞贺说的是。”喻宥凡拨了拨头发,眯着眼笑道,“现在好了,她又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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