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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坊:‘染工有蓝坊、染天青、淡青、月下白;有红坊,染大红、露桃红;有漂坊,染黄糙为白;有杂色坊,染黄、绿黑、粉、菁、诧紫、佛面金等’。此外,比较复杂的印花技术也有了发展。至1834年法国的佩罗印花发明以前,我国一直拥有世界上最发达的手工印染技术……”演讲即将结束之时,香墅岭出现两张陌生的面孔。他们穿着素衣素裳,脸色煞白,神情张惶,还一再声称要面见上官仁先生。上官仁知道后,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毓秀楼会客厅里,上官仁眼望两位历经沧桑的中年夫妇,百感交集。原来,两位貌似樵民的夫妇是为庄园失窃之事而来。两人颓丧地坐在客厅里,低头掩面不停地哭泣。上官仁亲自为他们沏茶,温情脉脉倾听他们的诉求。中年男人如诉如泣地道:“我们是下岗工人,生活早已失去依靠,倘若孩子进了看守所,那我们将来的日子简直不敢想象。”上官仁听完他们的哭诉,给中年男人递了一支烟。中年男人颤抖地接住,拈在指间。上官仁嗒然若失地又说:“派出所的警察同志与我直言,这种盗窃案件一旦交由法办,等待他们的只有漫长的刑拘。”中年男人头发蓬乱,眸窝深陷,目赤浑浊,一件深黑粗布大褂上,五个扣眼,只余三枚纽扣。他惶惑地注视着精神矍铄的上官仁,喉头阵阵辛酸直往上翻。他声音哽咽,再次为难地说:“上官先生,我那个背逆的儿子已有悔改之意。希望您念及他们朋友一场的情份上,高抬贵手,手下留情吧。”

    上官仁已然知晓两人来山庄的初衷。对于刑事犯罪,站在他的立场上,一定要秉公执法,不寻私情。他在大脑里梳理紊乱的思绪,想要确定他的判断。“我们常年在外打工,知道韫欢触犯了法律后,我们披星戴月赶了回来。”静坐在旁的女人抹抹眼泪,喃喃地说,“他究竟和您的儿子是朋友,盗窃庄园的物品实属无耐之举,希望您高抬贵手,撤消案件,使他不致于刑拘入狱。”上官仁确有睚眦之怒,吸了一口烟,直言不讳地吐露:“现在案件已移交法办,我不好改口啊。”话音一落,“扑通”一声,两个中年夫妇硬生生跪倒在上官仁面前:“不,我们求你了!”上官仁傒倖一惊,俯身掺扶他们。“如果你不答应我们撤案,我们死也不起来。”“我们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企业家,慈善家,你的功绩人人知晓,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求你手下留情,枉开一面,宽恕我们的儿子吧。”两人固执地跪在地板上,任由上官仁百般劝慰也无济于事。上官黎的出走,本身已使他心力交瘁,如今,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两个单纯的下岗夫妇无礼的恳求。他背负双手,在客厅间踱步。他想起上官黎,长期放荡不羁的习性,造成了他今天离家出走。他是一个离经叛道之人,整个家族已对他束手无策。而对于年轻的罪犯,倘若不能得到法律的有效制裁,从而约束他的放纵行为,只会使他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然而,他们的生存状态已不能再有更大的波澜,那样只会使他们雪上加霜。

    经过一阵的思想斗争,上官仁决定考虑撤案。他已息怒停瞋,扶起两位中年夫妇,亲口答应了他们的恳求。这对于韫欢的父母来说,简直是极为幸运的事情。他们无以重金答谢上官仁的大度包容,只是涕泗横流,恭敬得再三拜别。夜莺啼叫的暮夜时分,上官仁将他们送出了山庄,他凝静地望着两个远去的背影,竟有无限辛酸和喟叹之感。

    一日傍晚,天边云蒸霞蔚,诡奇多姿,远处似有烟爩轻袅而起,漫溢四周。上官仁萌生前往湖畔散步的念头。他走出房间,唤上我一同前往。湖畔有木筏和舟楫,他凭栏远眺,内心风卷残云。他出神的寻望远天浩瀚碧波,吟诵道:“水何澹澹,山岛耸峙。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我静立他的身后,随他轻声低吟。“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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