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拂伸长脖子看了一会,蓬莱岛上的人御迟最怪,再怪也怪不过这名和尚。
花香飘过来,绝定还是不想了,认真的漫步于花海中,从来没有的宁静,空气中的花香闻起来很是舒服。不知不觉走出了花田,到了沙滩上,远处一间小渔屋,外面围着篱笆,里面也摆满了花。
一直不知道三娘住在哪,也只有三娘这么有闲心,种出这么一大片花来。前面的小屋一定也是她的了。正好和三娘讨些蜂蜜吃,上次他送来的早就吃完了。
过了篱笆,小木屋向外敞开着窗户。想去敲门,手悬在半空停下了,毕竟只是猜测,如果这间不是三娘住的,是那个什么东君,就太冒昧了,还是先往屋里看看。
家具和他的差不多,床上,桌子上,地上摆着很多毛茸公仔,小熊,小狗,小兔子。
这些,这些,不是我给楚玥的吗?难道这间是楚玥的房间,怪不得赤陀非让我来,上了他的当了。
转头刚要走,楚玥拎着只鹦鹉,从花田里走了过来。陈拂急忙躲进了旁边的小窝棚里。
楚玥进了屋,背对着窗户,把鹦鹉放到桌子上,双手拄着下巴说:“臭鸟,以后别乱飞了,小心让老鹰吃了你。”鹦鹉拍了拍翅膀。她又说:“你要再死了,就没人和我玩了,欧阳伯伯去世了,陈拂不理我,就连可乐也消失不见了。”
陈拂听的真切,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酸酸的,真想出去和她说个明白,可是又怎么能面对她呢?
鹦鹉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小偷,小偷,有人偷看。”
陈拂撒腿就跑,这都是什么事啊?表面不肯和她说话,却跑到人家里来偷看,这要是给她抓到了。进了树林,才发现跑错了方向,根本就找不到来时的路了。直转到半夜才找到了主路。
小屋的窗户被三娘支开了,小桌上点燃了油灯,泡好了茶,旁边放着一个锦盒,里面是玄同给他配制每天要吃的丹药。
大口喝茶把药吃了,心里乱糟糟的也不想睡觉,提上灯笼到玄同府上通报去了。
九月十四,玄同驾船独自一人上了无想海,躺在船里,提着酒坛子灌凉水一样往嘴里灌。
远处漂来一艘小船,御迟提起长衫跳进了他的船里。夺下酒坛说:“看你像个什么样子,你要想她,就去看啊。”
玄同叹了口气说:“那年云南大旱,我与三娘被大哥派出岛去赈灾。我们二人到了灾区才发现另有狐妖趁灾作祟。三娘抱着被吸干精气的孩子双眼落泪。我二人一怒寻上狐山杀了东君家三十九口,三娘因此得了个“弯刀罗刹”的绰号。可是当我看到她,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我,这手再也下不去了。
我不顾三娘的劝阻,将她带回了蓬莱,大哥倒没说什么,还让我引东君回归正路,我便教了她一些道法。谁知道没多久她跑去了瀛洲独修了,我这才知道她还在恨着我呀,只等修行有成找我和三娘寻仇了。”
御迟坐下,从怀中取出一只碧玉碗,倒满了酒说:“新仇也罢,旧恨也罢,该了的总都要了的,你不去怎么能帮的了她呢?”
第二天陈拂一早就被玄同急勿勿拉上船。
玄同一夜没睡的样子,脸上冒出了胡子青渣,一身的酒渍。
陈拂到是算着日子,今天是十五,他这个样子,是要去看东君了,可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叫他这样牵挂呢?想问,但几次都没有开口。玄同只顾着划船,哪还有闲心回答他。
一座粉红的大岛出现到了前面,远远的听到岛上如雷般的水声。岛上漫山遍野桃花,朵朵娇艳诱人,那主峰之上悬挂五条瀑布,水声便是那里发出。
陈拂知道那便是瀛洲岛了。
天空中几团阴影挡住了阳光,瀛洲岛上空涌出了很多红色的怪异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