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拂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脑袋的问号和伯伯惨死时的画面,乞丐站在一旁哈哈大笑。
到底是乞丐杀了伯伯,还是王勒,还是蓬莱岛上的人呢?他理不出头绪,也想不到丝毫有用的线索,越想越热,不一会就出了一身的汗。热还在持续上升,感觉五脏和身体就快熟了一样。
他口渴的难受,下床去抓桌子上的茶壶,可三娘给泡的一壶茶早就喝干了,一滴也没剩。他摸了摸额头,烫的吓人,感觉像似发烧了。想到早晨起床时感觉到冷,难道是受了风寒?不对,不对,会不会玄同和楚离天说的是真的?我体内真就有两股不相溶的真气?可是晚上我吃了玄同配制的丹药了啊?玄同,对玄同,他是医生,我去找他。
街上静悄悄的,天上一轮半圆的月亮,旁边点点繁星,已经半夜了,陈拂脚下的石板路结了露水,夜风也很凉,可是他还是很热,一点缓解也没有。
玄同住在镇南面,门前泡桐树开的正艳,一只只喇叭样粉色小花紧紧挤在一起,一簇簇拥满了枝头。
树下立着三个铜人,红色线条标志着人体经脉。
院门大敞四开,陈拂向里面喊了两声没有回应,就直接跑了进去,绕过画着八卦的影壁墙,闻到了浓浓的药香。
陈拂脑子清醒了一些,院中种满了叫不上名的中药,有的开着花,有的单零零一个枯枝。
从中间小路过去,正对着玄同的正房,门也没有关,正位上一左一右挂着两副字,“灵”“素”陈拂叫他的名字,还是没人回应。去了侧面的卧室,床榻是空的。没有人,这么晚了他去哪了呢?
秦佩是玄同的邻居,陈拂决定去那看看。
门前枯枝败叶一片,踩上去软软的,院中没种植物,堆满了石头,枯树枝,还有机器零件。
陈拂看了看,居然还有坠机后的机器残骸。正室的门也开着,却没有什么主次位,各个朝代的古物,分门别类的在地上堆着。也没有人。
陈拂越发的热了,在卧室里找到壶茶,一昂脖子喝了个底光。水,水,我要更多的水。摩星崖,对,那里有个瀑布。
蓬莱没有污染,月亮更明,月光更亮,摩星崖瀑布被照的像一条银链,从山:“拂儿过来。”
陈拂抬起头,楚离天看他眉心隐着一团黑气。陈拂往前走,“杀死他,杀死他。”大脑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到了桌前,陈拂用手勾住匕首的刀尖。
楚离天笑道:“拂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想找伯伯聊聊?”站起身渡步到书架旁说:“拂儿呀,你是不是也喜欢看书?你到了我这里以后有的看了。你看这些全是你二叔的藏书,我开始也不愿意看,是你二叔,你三叔逼着我看的,你二叔让我看《论语》你三叔让我看《道德经》因为这事他俩还吵过一架。后来我为了兄弟和睦,我单日子看儒典,双日子看道藏。再后来居然到了不看睡不着的地步了,到了清朝我又迷上明清小说,《红楼梦》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恩,民国我又迷上了张爱玲,按你们的话说老夫也是玲粉呀。但有一本书我是天天必读的。那是在康熙年间,那会皇帝还小,我带玥儿去游五台山见到一位僧人,僧人长的仙风道骨很是不凡,他送了我一本《金刚经》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出了家的顺治爷。”
他背对着陈拂,后背心完全漏了出来。陈拂悄悄走过去,手掌伸直,挡在袖子里的匕首滑到了手里,猛的向楚离天刺了过去。
楚离天突然一转手,陈拂的腕子被抓到了手里。楚离天一使劲,陈拂的骨头嘎巴,嘎巴响了几声,啊的一声,松开手匕首掉到了地上。
楚离天另一只手手指戳上他的眉心,高声叫道:“是谁在里面,给老夫滚出去。”
陈拂叫了几声:“好热,好热。”眉心的黑气也隐去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