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攸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傅玖琛已不见踪影。
她走到窗边,发现窗户大开,昨晚遗留的血迹在日光下越显清晰。
正准备出门,胡妈在门外敲门叫喊。
“宁姑娘,宁姑娘,您醒了吗?”
“醒了。”顾攸宁应了一声,把门打开。
胡妈看见她好端端地站着,如释重负地轻笑了起来。
“宁姑娘,您昨晚睡得还好吗?”
“怎么了?”顾攸宁看见她手里拿着清扫的东西,想着自己屋里的狼藉,主动把东西接到手中。
“让我自己来吧,您去太太的屋里看看。”
“哎,那就辛苦宁姑娘了。”胡妈知道她的房间一向不对他人开放,也不勉强,笑着离开了。
吃过早餐,顾攸宁回了百乐门一趟。
“攸宁,你可终于回来了,没事吧?”
荣姐抓着她的手臂,左右查看,把她的身子绕了个圈,发现没什么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呀,回来两天了,也不回来一趟,让我好想。我这心啊,七上八下的。”
荣姐故作抱怨,可看着她的一身盛装打扮,知道她把一切都打点好了,越发笑意盈盈。
“荣姐,我这两天忙得抽不开身,这不是一有空就回来了吗?劳烦您为我担忧了。”
荣姐是诚心诚意的。
在百乐门,真正关心她的,只有荣姐一人,无关生意和财富。
顾攸宁感动,给了她一个拥抱,紧接着夸赞道:“荣姐又漂亮了。”
话音刚落,一声尖锐的讥讽声传了过来。
“哟,这人刚回来,小嘴就这么甜,怕我们这些姐妹都听不到吗?”
两人循声一望,一个身穿紫色旗袍的女子,婀娜多姿地走了过来。她有着水蛇般妖娆的身材,巴掌大的脸十分精致,但额头尖窄,双颊凹陷,带着一股尖酸刻薄之气。
她站到荣姐身边,插起双手,居高临下地斜着顾攸宁:“哟,我们的头牌回来了?我前两天刚听人说你和其他姐妹死在白容城那群土匪手里了,现在看来,还真是福大命大。”
她口中的不屑之情溢于言表,仔细一看,对顾攸宁安然归来略显失望。
顾攸宁收敛笑容,反口相讥:“劳白莹姐挂心,可惜我向来命硬,无论做什么事情,运气都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在百乐门待了这么多年。”
她随意摸了摸头上那枚通体透明的簪花。
白莹瞬间黑了脸。
那枚簪花是荣姐送给顾攸宁的,由百乐门的头牌代代传接。
她代表着在百乐门的地位高低。
顾攸宁不费吹灰之力,就显摆了自己的地位,白莹看在眼里,是对她的挑衅,顾攸宁的一举一动都带着炫耀似的狂傲。
内心的熊熊火苗油然升起,她极力压制,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嗤笑,又说:“你能回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这几天你不在百乐门,荣姐整天念叨你,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白莹说着,在顾攸宁身后走了一圈:“几日不见,你消瘦了不少,不会是被那些土匪折磨的吧?”
顾攸宁岔开话题:“白莹姐怎么有闲功夫在这儿和我说话,我还以为我不在的这几天,白莹姐的生意会好点呢。”
白莹僵着脸,双唇紧闭,眸子渐渐合拢,透出一股恨意。
“好了,你们两个多日不见,就不要念念叨叨的了。”荣姐听着那股浓浓的火药味,生怕她们又要闹起来,赶紧圆场,“白莹,你的节目快上了,赶紧去准备吧。”
白莹听见荣姐催促自己离开,脸色顿时不悦。
每次和顾攸宁发生口角,荣姐做和事佬的时候,都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