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人穿着青色土布大褂,年近四十岁,比一般成年男子高出一头。宽肩膀,大长腿,花白披散的头发,国字脸,阔口宽鼻。
他目光下垂,但抬头一瞥间,目光如炬,一看便知非等闲之辈。
“梁王在上,请受属下一拜!”庭院响起整齐划一的声音,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仍能听出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
“诸位赶紧起来,我不再是什么梁王,我张宗禹现在只是一介莽夫。”
“梁王……您……终于愿意出来见我们了!我们……西捻军虽然被打散,但活着的兄弟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您,有了您,我们就有了主心骨,就算……战死沙场,我们……也心满意足。”
武天来泣不成声,其他部属也是满脸悲戚。
“唉,武子,你十五岁跟了我,鞍前马后吃了不少苦;还有诸位兄弟,跟着张某吃不饱穿不暖还有性命之忧,我张某担待不起啊!徒骇河一战,我军大败,当年项王乌江自刎,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我哪还有脸回涡阳老家,就想自刎了之。但被一驼背老者劝下,说青山不倒,绿水长流,留下性命就是大旗不倒,也给兄弟们留下念想,否则亲者痛、仇者快,有何裨益!我就迷迷糊糊飘荡过河,来到这大洼地里的孔家庄。没想到兄弟们最后还能找到我张宗禹,兄弟们自强不息,我却混沌苟且于一隅,我如何能做你们的梁王?”
张宗禹说完,哀叹一声。
“梁王,我们捻军张乐行大统帅一家被清狗凌迟处死,此仇必须让清狗血账血偿。只有梁王您能号令散落各地的弟兄们,您一声令下,我们虽死不辞!”武天来义愤填膺。
“唉,我焉能不痛,正是因此,我不忍拉兄弟们下水,兄弟们再有个三长两短,捻军就一点火苗也没有了。”张宗禹背着双手,举头望天。
“大丈夫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死有什么好怕的,不过碗大的疤。梁王,我早已飞鸽传书各方兄弟,大家很快就能欢聚一堂,再次替天行道!”武天来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祈盼的眼神盯着张宗禹。
张宗禹没说话,只是望着天空。
躲在屋顶的方泰和杨罡,眼见张宗禹就在下面,就想着赶紧回去向巴图汇报此事。
方泰记住附近方位,然后拉着杨罡想要趁夜色遁去。
方泰穿着金丝腾云履,自然是脚下无声,但杨罡却一脚踩在一片瓦棱边。
“咯噔”一声。
方泰心中暗暗叫苦,“这个憨孩子,怎么这会踩了瓦楞子,我还问他个屁,不行我就先扯呼!”
下边武天来早已听见这声响,直接一个“石猴出世”飞上屋顶,看到两个人影,大喊一声:“什么人,站住!”
这方泰甩出一把丧魂钉,直接成扇面向武天来掩杀而去。
武天来身形暴起,右掌一招大力金刚掌“佛光普照”,将丧魂钉悉数击落,左掌“猛虎推山”直接推向方泰。
杨罡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电光火石间,方泰回身翻掌。
“咣!”两掌碰在一起。
武天来右腿撑地,稳住身形;方泰一个骨碌滚下屋顶。
武天来右手如钳,一把揪住杨罡把他扔到院中,随后被众人按住。
这方泰滚下屋顶,迅速猫腰潜行,想回去赶紧汇报情况。
突然,他感觉乌云压顶,他也不看,又是一把丧魂钉甩向头顶。
武天来早知方泰会用这手,一个“鹞子翻身”从侧面滚过。
甫一落地,一招“达摩拂袖”,甩手打向方泰,这招用的是手背力量,辅以刚猛内力,眼看就要打到方泰。
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黑手,抓住武天来手臂。
武天来一抖臂,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