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诚陷在小时候的美好记忆里滔滔不绝,可连心却越听越为池诚感到悲哀:“你的那些朋友恐怕一年不止过一次生日吧?”
“啊,你怎么知道?”池诚惊讶得不得了,瞪着一双怎么睁都只是一条缝的眼睛。
“这很明显。”池诚真是个十足的呆子。
池诚佩服不已:“你猜对了,他们特别喜欢过生日,农历阳历都要过,而且他们总记错自己的生日。有一个小朋友,他一年竟然过了五次生日,五次,你说他的记性有多坏……”
连心终于明白,难怪池诚当冤大头当得如此称职,原来是从小就有经验:“然后你送了他五次生日礼物?”
“是啊,他要过生日嘛。”
连心觉得,有时候人傻一点也好,不会看见太多世态炎凉人性丑陋,哪怕只是小孩子之间的。可是也不能老傻,人毕竟要长大。
连心说:“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或许他们不是真记不住,只是想达到某种目的而已。”
“没想过。”池诚回答得很坦然,“我只知道他们是我的朋友,他们说记错了那就一定是记错了。”
连心没想到池诚会这样回答,这个答案很简单也很复杂,很复杂又很简单。
先前的一腔愤愤不平化为乌有,细细想来,在某些方面自己和池诚的那些朋友有什么区别。
连心微红了脸,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下午三点四十分,课间十分钟,池诚去上厕所,楼层的过道里人来人往,有不少同学在嬉戏打闹,池诚小心避开他们。
这时,从旁边冒出来一个男生,男生拦住池诚,压低声音颇为神秘道:“兄弟,借一步说话。”说完,兀自率先往阳台边上靠。
池诚蒙圈得很,他怀疑对方找错了人,本想一走了之,但好奇心又十分强烈。
池诚这辈子很少有机会和神秘人这样神秘接头,脚步不由自主也跟着靠过去:“你找我吗?”
“对,找你,找你。”
确定对方找自己,池诚一脸茫然。面前这个男生五官还算端正,眉心里有一颗黑痣,因他的个头刚及池诚耳朵的部位,池诚轻而易举把关注点落在男生的头上。
男生一定是在头发上抹了很多定型水,头发根根竖立,很有精神,看起来很像一丛蓬蓬勃勃参差错落的草。
除此之外,池诚还觉得对方像一只落汤鸡,虽然对方只是头发看起来湿润。综合以上特征,池诚在心里称对方为“落汤草鸡”。
“落汤草鸡”小声咋呼起来:“低头低头。”池诚顺从低下头,靠近他,“落汤草鸡”说,“你叫池诚?”池诚机械点头,“落汤草鸡”说,“你应该也认识我,我经常看见你……”
这话让池诚越发憨傻,面前的“落汤草鸡”究竟是谁?经常看见自己从而记得自己并不稀奇,毕竟自己这体格,全校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可为什么自己“应该也认识”他?
池诚去瞧“落汤草鸡”的脸,好像是有几分面熟,仔细一看,却又似乎全然不识。
池诚看着“落汤草鸡”那一头“蓬蓬勃勃参差错落的草”,心下很是遗憾,要是有一把剪刀就好了,“咔擦咔擦”一路剪过去,肯定十分平整……
池诚正恍神,“落汤草鸡”突然拍他一下:“发什么神,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池诚吓了一跳,赶紧打起精神:“你说什么?”
“嘿!我这暴脾气,你信不信——”“落汤草鸡”抡起巴掌,眼中怒光一闪,池诚被那怒目一刺,本能往后一缩。
那巴掌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化作亲近的友好不轻不重拍在池诚厚实的肩膀上:“你是连心的同桌,对不?”见池诚点头,“落汤草鸡”眉眼含笑道,“她有什么爱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