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杀意,顿时哇哇的啼哭起来。
封凰眼底的杀意渐渐的散去了,只抬脚往屋子里走去。而林萼华显然是失了心智,急声问道:“夫君,你答应妾身要让妾身好好的抚养这个孩子的。”
封凰的脸色白中泛青,眸中闪耀着怒意,“若非我这样说,只怕这孩子也活不到今日了,当初你用计让折烟瞎了双眼,当真是好手段。”
林萼华脸色雪白的跪坐在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您,您怎么会知道。”
封凰不理会她,只是径直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留给林萼华一个比刀锋更冷锐的背影。
外面的天气阴沉,风卷起无数的落英,原来今年的春景这样的短暂,花开一半,便成泥土。
封凰将自己和那大难不死的孩子关在了一起。
南安王府急得半死,只叫人将门给踢开了。此时天色已经暗了,封凰正坐在冰冷的地上,他的脚下全是酒壶。
封凰不喜饮酒,如今竟将自己灌的这样的醉,想来是伤心至极。
而那哇哇啼哭的孩子,却根本无人理会,那清脆的小嗓子也已经沙哑了,一声声的啼哭,十分的凄惨。
南安王妃赶紧让奶娘将孩子抱走,然后将封凰从地上扯了起来。
封凰的头发凌乱的垂下,头上的玉冠也松散着。
他向来是注重修饰自己的男人,任何时候都维持着那份尊贵和傲气,但此刻,已经狼狈的不成体统了。
南安王妃忙命人将醒酒汤给端了上来,然后看着封凰慢慢的喝下。
就在她等着封凰慢慢醒来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却传来了。
是王爷火急火燎的直奔着屋内,看着倒在床榻上醉的认识不知的封凰也顾不得生气了。
他步履间匆忙,连头上的发冠松了都不去理会。
“出事了,出事了——”南安王的脸上带着伤心和着急,“宫里八百里加急来的消息,说太后两日前殁了,让咱们即刻进京奔丧。”
此时半醉半醒的封凰听到这话也顿时变了脸色,他猛地从床榻上站起来,“什么?”
南安王妃只是颓然的坐在地上,眼泪却流了下来,“早就知道会有今日,没想到竟来的这样的快。”
封凰看着自己的父母,“我这就叫人给你们打点行装,只是此去京城,无论如何都要保全自己。”
南安王妃看着封凰,“以后也不知道咱们还有没有再见的时日,封凰,你定要好好活着。”
封凰跪在地上,“儿子定会铭记在心。”
王府里的人还没有因为新生的孩子而庆祝,便被太后殁了的消息吓得人心惶惶。
家里的奴才连夜收拾好东西,直到天上泛起了鱼肚的白,王爷和王妃便离开了青州。
封凰亲自将双亲送到了城门外,他回到府里的时候,天已经彻底亮了。
光照在他冰冷的脸上,他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寂寥,仿若遗忘在世间万年的美玉。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叫奶娘将孩子抱了过来。那瘦小的婴儿因为不足月,显得十分的可怜。
他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去了虞折烟的屋子里。
只见瑜儿正坐在院子里洗着衣衫,她眼睛肿的跟核桃一般,想必是哭了很久的。
瑜儿恍惚间抬起头来,见到是封凰,嘴巴张了张,却还是将在嘴边的话给吞咽了下去。
她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然后慢慢的往外面走去,似乎想给两个已经闹僵了的人一丝渺茫的机会。
封凰似乎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的艰难,倒是他怀中的孩子似乎很想自己的母亲,一双玛瑙似的小眼珠直直的看着屋子里。
虞折烟躺在床上,昨夜的伤痛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