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静的鞠城,层层浓云缓缓遮挡了太阳,整个鞠场陷入了昏暗与压抑之中。萧条的树木与枯黄的杂草在这份沉重之中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厚重,使场中的每一个人都逐渐感受到了呼吸的困难。
一步、两步、三步一双满是尘土且略显破旧而泛白的黑色布靴,一步又一步踩在鞠场的草地上,发出了轻微的窸窣声,这平日里无人在意的细声音,在此时却是一声接着一声,刺痛着场中每一个人的耳膜。
刘叔缓慢而悲痛地走到了白景习面前,看着右腿扭曲、背部凹陷、满身伤痕的白景习,眼眶微湿,如失去力气一般跪倒在地,微微抬起颤抖地手,轻轻抚摸着对方沾满血迹的额头。
刘叔慢慢俯下身子,低下双鬓微白的头,缓缓地凑近到白景习的耳边,轻声哽咽道:“景球儿,放心,你会没事的,刘叔认识一个医术高明的老人,定会将你治好的。”
说着说着,刘叔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滴接一滴地滴在了白景习的脸上。
白景习微微皱眉,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咕咕声,似在告诉刘叔自己身体的剧痛和难受。
“我懂,我懂!你肯定很疼。”刘叔见状连忙心疼道:“等我杀了这个老匹夫,我就带你离开岩城去找最好的医师。”
说着,刘叔抚摸其额头的手微微发亮,缓缓传输了一股温暖而舒适的力量至白景习体内,暂且封住了其伤势的蔓延。
似乎与树荫融为一体的赵瑾瑜,看着此般情景,精致的脸庞上不免有些微微动容。
鞠场之上,王老大惊骇地看着倒下的王老二,竟是提不起丝毫愤怒,心中满是恐惧:法师?怎么会有法师?!而且等级比我们还高?!
不再思索,王老大连忙用尽全力从体内逼出一股股黑色的毒素从全身逐渐渗透出来,紧接着其白眉倒竖,眉头紧皱成川字型,双手青筋暴起,随着武力的凝聚,咬牙一声低喝:“给我解!”
周围一阵猛烈的能量波动,满头灰发乱舞的王老大猛地喷出一口黑血,黑血所在之处,周边杂草瞬间枯萎,周边土地肉眼可见地由黄转黑。
“好烈的毒性。”全身黑色缓慢褪去的王老大,紧锁眉头看着黑血,阴沉地说道:“难怪上回向墨毒宗要一瓶,无论怎么说都不给。”
场中,远处的刘叔已缓缓站起身,看着已恢复的王老大,神色冰冷。刘叔缓缓张开双臂,满头黑发在空中随风飘舞,只见其嘴里念念有词,四周以刘叔为中心,逐渐形成一条条水流转动起来。
巨大的水流使得整个鞠城飓风卷地,黄土沙尘漫天飞舞,一旁的王老大不得不抬起手臂遮挡住眯起的眼睛:“竟是法人后期,想不到这子竟有如此高人守护!”
而另一只手心翼翼地从袖口引出一根银光发亮的细针,悬在手掌前安静而平稳,竟是不受狂风丝毫影响。
巨大水涡中的刘叔,双手不停结印,脸色平静道:“永昌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
话音刚落,整个水涡骤然汇聚成一条长河,席卷天地,在空中盘旋一圈便迅猛朝王老大冲去。
王老大心中决然,已知根本无法逃脱,吼道:“想要老夫的命,你也休想好过!”猛然一口精血吐在银针之上,银针剧烈颤抖,针身变黑,似乎感受到王老大抱着的必死之心,竟发出一声哀鸣,便瞬间消失,朝刘叔射去。
刘叔不屑一笑:“雕虫技,也好意思拿出来!”
随着结印一变,长河之中分出一条,竟变换成一只水鹤,速度飞快,不待看清身影便猛地朝细针啄去,细针如通灵一般,竟针身一震,骤然转化成一条巨虎反身便朝水鹤扑去。
巨虎咬翅、水鹤啄眼,两只能量幻化而成的禽兽各显神通、生死相斗,而不远处的长河仍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