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都懒待得问,只想整天独坐在椅子上,看看蓝天白云,喝喝茶,抽几锅子烟,偶尔看看他的子孙们在武场上练武。就这样,于无聊中消遣时日。
左二把特别爱种烟叶子,就是那种猪耳朵烟叶子,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把种烟叶子,当成了生活中的种乐趣。
左安民呢,他一回来,就担心苏州那边的生意,原计划守父亲几日,可左二把已经看出来了,他的心已经飞到苏州那边去了,便催撵他赶到苏州去。左二把说,“安民,你还是回苏州那边吧。那边的生意在等着你。那边的一切都在等着你。就像当年等着我一样。听爹的,那边的生意,你先维持着,等局势缓过来,爹再跟你一起走镖。或者,你看着哪个兄弟有出息,能带出去了,你就带他们出去,好有个帮手。”
放眼瞧去,兄弟子侄们都不错,可是带谁去呢!左安民一下吃不准主意,又怕得罪大娘跟三婶,如果真要带,那就是一家一个,尽量让每个人心里都平衡些。
“爹,我先回苏州吧。家里的事情,等有了安顿再说。”
在事先没有想好的情况下,左安民只好一个人先赴苏州。
一想到年轻而阅历轻浅的左安民,一个人待在苏州,病中的张翠兰怎么也放不下心,无形当中加重了一层病情。女人心思是细密的。儿子岂能与丈夫相提并论。以前,左二把一个人在苏州时,有张德茂等人襄助,加上左二把毕竟经历的事情多,她说不放心,那是假的,可确实不如现在的左安民,总是提心吊胆,食不甘味。不知怎么回事,最近几天,张翠兰总是恶梦连连。每次都是从恐惧中醒来。思念和担忧,使她患上了一种叫帕米尔综合病的抑郁症。这种病症,看起来也没什么,但总有一种强烈的出事预感,翠兰总感觉她的儿子左安民要出事。
可出什么事?她又无法知道。
左二把劝慰她,“把心放得宽展展的,孩子大了,自有他的主意,安民是那种十分稳妥的孩子,他是不会出事的。”
尽管有大夫开药,有左二把的陪伴,翠兰的病时好时坏,有时,她总是独自言语,有时,她逮着谁就诉说,说着说着,又容易掉眼泪,像心中有无限委屈。
左二把请来太谷的康大夫来瞧,康丈夫说,“心性要强的人,总犯这样的病,以前,她把什么事都埋在心头。此时,那些过往之事,就像心魔一样,从她心间释放出来。这样吧,一来呢,你们看着她,只要不出事,她想向谁说,就让她说去,想说什么就让她说什么,尽量顺着她。二来呢,我给她开个方子,用些药,又好些。”
左二把依言,凡事顺着张翠兰。他看着张翠兰现在这个样子,明白了自己欠了这个女人一世情,欠了这个女人一生情。
这天,张翠兰又摸到昌泰屋里,跟这个小叔子说外面的事。昌泰看着二嫂,心里难过,却只能点头,顺着她的意思哄她。这几年,昌泰人也老了,久病在床。家里大事小情几乎什么都不过问。连他的孙子出世,他都懒得去过问。老大左昌永前几年已经过世。长子左安才早已娶妻生子,一家子倒也兢兢业业,日子过得还算安和。张翠兰跟昌泰说了一气,昌泰像睡着了,翠兰又找寡嫂去说话。
人一老,总念旧。寡嫂左李氏总不忘早年夭折的次子左安良。左安良得了天花,当时属不治之症,十几岁上就死了。老人便从此哭瞎了眼。每每寡嫂拉着张翠兰的手,说,“翠兰,你知道吗,上天收的都是精灵,我那早去的二子啊——”这时候的张翠兰,出奇得理智,也十分平静,她忘记了自己的病,反而回过头来婉转劝她的寡嫂。
看着这一切,左二把痛心不已,他只能等待,只能在煎熬中等待,等着上苍还给他一个健康而娇美的张翠兰,等待着他的翠兰神智完全恢复一天的到来。老年的左二把,刚回到家,他还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