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无力起身的路策,突然就杀了王绔,一切来的太突然,他的刀怎么来的?躺在地上不断挣扎的王绔,将他们拉回了现实,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救了,往日里嚣张跋扈的王绔,就那么随意简单的被一刀杀死了,被他们终日欺辱的懦弱少年。
“啊~~~”凄惨的叫声好像来自地狱的深处,带着无尽的恐惧。
“恶魔,他真的是恶魔”。
“你的话还真是多,这么喜欢说话,那就到地狱里再说吧”,路策挥了挥手中的刀,沾染的鲜血被甩开,重新变得明亮异常。
两人慌乱的越过路策,疯狂的朝着林外跑去,他们不敢想象,这个终日都活在辱骂与毒打的同龄人,从来都不敢反抗,为什么突然暴起杀人。
在路策心中,关押着一头野兽,他们不知道,或者从未担心过,一个罪人凭什么敢反抗。
路策早已忘却了尊严与活着,此时的路策只是一股被执念和仇恨操控的活死人。
两人疯狂的向林外跑去,风灌进他们的胸腔,使劲的挤压着肺部,他们有些喘不上气来,肺好像被撕开了一样的疼,但他们不敢停下来,树林外面就是镇的边缘,如今却好似永远触不可及海平线。
“嗖~~”箭穿透了杰米的胸口,正中心脏,没有一丝偏差。
杰米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眼睛要从眼眶里挣脱出来,他看到路策从身边踉跄走过,断了手臂上捆扎着那把弓,另一只手搭在弓弦上,箭尖寒光闪烁,然后他突然看到了一个诡异的身影掠过,带走了他眼中的最后一丝光明。
花开花落,飘落的枯花是否化作了泥肥,这些都是事,没有人会在乎,可是人不一样,人都会死,这不稀奇,但是怎么死,在哪死,如何死的便不一样了。
路策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活着回去,绝对不能,他不想死,他必须活下去。
寒光起处,魂归尘土,路策盯着前面路达的身影,杀了他,我就要冲进教堂,杀光镇子上的每一个人,所有人都要死。
只要杀光了他们,一切都结束了。
路达实在是跑不动了,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他挣扎着向前爬着,被身后浑身是血,满身烂肉的路策吓得肝胆俱裂,“恶魔降世了,恶魔降世了,杀人了,天啊,救命啊,神啊,快救救我,要是您能让我活下来,我将更虔诚的供奉你,求您快来救我”。
撕心裂肺的喊声,林间走兽一阵嘶吼,惊起黑鸦无数,叫声凄厉的振翅入云,盘旋不去,声声唳叫,让路达很绝望。
“不要过来,你这该死的贱胚魔种,肮脏污秽的邪魔,教皇的预言是对的,你就是恶魔的转世,就应该把你们这些人都杀光”。
“凭什么……凭什么……就凭一个人的言论就可以那么多人去死,害他们家破人亡,害他们妻离子散,在我看来,高高在上的教皇大人才是这世间最可怕的恶魔,才是那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我从没有父亲,只有母亲一个人疼爱我,为什么你们要把她夺走,凌辱她、折磨她、残害她,她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你们有什么权利去决定别人的死活,你们才是恶魔,才是不可饶恕的畜生。”
路达踉跄着向前爬着,裤裆之中屎尿横流,但是他早已不在乎,他现在只想活着。
可是他只顾着后面的路策,结果结结实实的撞在了树上,身体猛地向后一弹,正在恍惚间,一双脚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吓的急忙倒着向后倒去,脚步却越来越近,他扬起头,看到了这一生最后一幅画面,那是一双血红的双眼,满身恐怖的伤口依旧在不断淌血,就好像刚从血池之中爬出来的一样,他想虔诚的跪下,吻他的脚,舔干净脚上的血污,他想卑微的乞求活下去,可是一道寒光闪过,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