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托斯塔克都在思考,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但是那个陌生人活了下来,高烧渐渐退去,彻夜不眠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确保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还好一夜无事。
隔壁家的轮犬整夜叫个不停,整队的人在街上不时跑过,他们将陌生人藏进了地下室,将屋子收拾了一番,确保不会被发现。
天一亮,托斯塔克接过了那个孩子运来的菜,他脸上的阴沉更重了几分,两人谁都没说话,一如往常赶到市场卖菜,而就在一个街角的一处地方,昨夜拿药的大夫一直站在那里盯着他,显然自己不心割伤手的谎言,没能骗过这个大夫,他要搞清楚谎言背后的情况,好在举报托斯塔克的时候,获得更丰厚的报酬。
作为一个医生,他很清楚,刀子割伤的刀口和深度,托斯塔克的伎俩在他看来,简直是侮辱他的专业水平,如果他的伤是假的,那么就有另外的人受伤,一个不能亲自就医的人,受的伤很严重,他立刻想到了许多可能性,而每一种可能性,都有着金钱的味道。
他没有立刻揭穿这个事实,更没有第一时间通知神教,他选择等待,要知道,抓一个人和抓一个团伙是两个概念,自然价格也不同,任何东西都可以待价而沽,人命自然也可以。
今天市场上依旧没什么人,托斯塔克开始想着换一份工作,市场上的活,已经没有办法养活一家人了,他也好久没有吃到老婆送来的饭了,现在想想那时候还真是幸福呢?他坐在自己的摊位前,想着原来,自己的妻子天天会来给他送饭,帮他收拾摊位,归拢菜品,自己可以稍微歇一歇,吃上一口热乎乎的早餐,而现在他只能嚼几口干硬的馒头,寥寥无几的客人,整个世界仿佛都充满了阴霾,只有晚上回到家,才能吃上可口的饭菜,远离这荒谬的一切。
“原来的日子真是幸福呢”,他伸了个懒腰,想着过去的美好,脸上挂着满足的笑。
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快闭嘴,托斯塔克,难道你也想被抓走吗”?
那个声音急促而轻微,好像声音再大一点,都会引起可怕的事情。
“怎么了,老帕克,怎么搞的神经兮兮的,今天要买些什么”?托斯塔克有些不明所以。
“你还不知道吧,就在昨天,老刘头被抓走了,媳妇死了,孩子受了伤,最终也没能熬过去”,老帕克低声说着,声音里有些焦躁和不安。
“什么,这怎么可能,老刘头已经七十多了,平时就在门口遛个弯,怎么会被抓走呢”?托斯塔克诧异的看着不安的老帕克。
“还不是嘴里没个把门的,遛弯就遛弯,说什么原来、现在的,这不是被人听到了,告到了神教那边,结果,当天晚上就被抓走了,他老婆和孩子,上去阻拦,当场以妨碍执法,就被打伤了”,老帕克显得有些激动,说话的时候,会时不时的停下来四处张望。
托斯塔克听完之后,一阵发慌,赶紧四下张望,好在没人注意到他刚才的话,老帕克挑了些菜,托斯塔克说不收他的钱,老帕克坚持留下了几个铜币就走了。
他一直以为事情并没有那么可怕,抓捕的人也是神教认真甄别和挑选的,没想到就因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家子人就没了。
看来昨天夜里,又有很多人被抓走了,发生了很多大事,死了很多人,逃走了不知道多少,起码自己家里就有一个,这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他突然有些后悔,是不是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他们过于依赖信仰,以自己的信仰决定自己的行为准则,这导致了他们很少会去想,别人是如何想的,他没有清楚的意识到除了自己,外人会怎么看待自己的行为,在他们眼里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正确的。
每个区里缉捕司的官员,都在规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