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果然宝刀不老!”
爆炒双脆、红烧鲫鱼、海蛎爆蛋、盐水鸭……看着桌上一道道精美的菜色,陈臻食指大动。
五六年前陈海生曾经在泉州开了家饭馆,吴梅亲自掌厨,这几年吴梅大多做些清粥菜,难得露上一手,看起来当年的手艺倒是一点也没生疏。
不过,陈臻最中意的,还是一道名为“翡翠蛋”的菜肴。这道菜是陈臻饭前特意交代母亲做的。这是母亲吴梅自创的一道菜式,当年开饭店的时候更是店里的招牌点。而这道菜的特别之处,就在于“翡翠”二字。
盘子里的每个蛋都被切成两半,然后连蛋壳重新合并在一起,看上去与普通白煮蛋无异,可是当你将两个合在一起的蛋分开,便可以见到蛋中另有天地。翡翠般的美丽色泽,看起来令人胃口大开,而口感更是清香嫩滑,回味无穷。
“今天你妈超常发挥。”陈海生从整只盐水鸭身上扯下一条鸭腿,咬下一大口,“快赶上我的水准了。”陈海生早晨说要亲自下厨的随口之言并没有兑现,此刻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嘴上也不忘抬高自己几分。
“是啊是啊,我这厨艺,一辈子都赶不上你。”吴梅白了陈海生一眼。不过丈夫和儿子吃得开心,她心里比谁都欢喜。“臻啊,你现在正在长身体,要多吃一点。”撕下另一条鸭腿,放到陈臻的碗中。
“嗯。”陈臻嘴里咀嚼着,“妈,照我说,你每天做几十个翡翠蛋,拿去市场上卖,保准比组装打火机赚得多。”
“有道理。”陈海生瞥了吴梅一眼,“你看你整天做那些打火机,能挣几个钱?”
“哪有那么容易。这翡翠蛋的成本不低,作为饭店的点还行,在市场上卖不动的。”吴梅摇了摇头,“组装打火机虽然赚不了几个钱,生活费总是有的。”
陈海生想说句什么,稍一犹豫,还是没有说出来。这些年他生意做了不少,可惜大多入不敷出,眼看着妻子因为连年的操劳渐现老态,他的心里又何尝不心疼呢?如果他的生意顺利一些,又何至让妻子每天干那种辛苦的活儿?这大半年来,除了吴梅每月做打火机的收入,就是依靠陈海生借来的钱过活,这种日子实在是一种煎熬。
陈海生默不作声,突然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吴梅的碗里。
吴梅愣了一愣。多少年了,除了结婚前后那段短暂的时间,陈海生从没有主动给吴梅夹过菜,身为一位稍稍带有大男子主义倾向的闽南男人,陈海生对吴梅的好,从来不会表现在这种细微末节上,此刻这的举动,倒是让吴梅鼻子一酸。
吴梅夹起鱼肉,轻轻咬了一口,嘴唇微颤,眼中隐现薄雾,转头看了陈海生一眼,陈海生正好也抬起头,两人目光撞到了一起,而后陈海生先呵呵笑了起来,吴梅也抿嘴一笑,眼神中竟有了几分羞涩。
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久远到几乎已经让他们遗忘。
这又是一种熟悉到骨髓的亲切感觉,熟悉到似乎从来就不曾离开。
父母的这些细的动作落在陈臻的眼里,心里不禁感慨万千。重活一回,让父母亲人过上更好的生活,正是他最重要的愿望之一,可是此刻,又有什么东西,能够抵得上一家人温馨地生活在一起呢?
晚餐结束,陈海生破天荒地抢过陈臻洗碗的重任,看着父母在厨房里共同忙碌的背影,陈臻嘴角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为了不打破父母之间这份难得的温情,陈臻随便找了个托辞便溜出门去。
要抓紧时间了!
家里的经济压力太大,不是每时每刻都会有这种幸福温馨的感觉,更多的时候,父母都会为各种钱的问题头疼,这种状况急需改变。
陈臻倒是想到了一个让母亲提高收入的方法,只不过必须先将秦记餐厅盘下,否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