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啊没想到,我刘怜二十岁的生命,就在短短几天内从鲜活到凋零……
利刃的寒风,和着雨水往我的胸前袭来,我甚至能感到汗毛的根根直立。
可就在这时,变化陡生!
一阵比刀风更冷的风卷过,还闭着眼的我忽然感到头顶上有什么比雨水更粘稠、也更腥的液体滴落……
滴答,滴答。
周围突然静的可怕。
我将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却看到了令我肝胆俱裂的一幕,瞬间,血腥和碎肉白骨的冲击让我的胃如同撞击,我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我还跪在泥水狼藉的地上,葛清依然维持着一手持刀一手抓住我的动作,闫军也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只是……站着的不知该被称为骨架还是碎肉……
这一幕对我的冲击极大,无论是视觉上的血肉模糊还是嗅觉上的冲天血腥,都让我惊恐颤抖。
可偏偏,我的腿像生了根一样,一步都没法挪动……
我在心里拼命的尖叫,连头皮都一阵阵发麻。我什么都不想理会,只想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带给我的全是噩梦的小山村……
“葛清谋杀我,闫军受他重金相托要打碎我魂魄,他们死有余辜。”
忽然,一个柔和的男声在我头顶响起,我又是一颤,心里清楚,杀了他们二人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刻跟我说话的葛凌……
他跟葛清的面容相仿,甚至还要帅气几分。只是虚浮在空中的身形和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表明了他鬼的身份。
葛凌叹了口气,想伸手把我扶起来,我却条件反射般把他的手打开,一边弯下腰大声呕吐。
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大学生,为了生计接了伴游的工作,不做那些龌龊的事,却处处被人算计被人陷害。
我深吸了口气,踉跄着站起身来,低低道:“请你,放过我吧。”
葛凌神色一痛,收回了被我打开的手,我心里还对这几天的事情充满疑惑,说:“我需要一个解释。”
从葛凌的话中,我知道,他的死根本不是像葛清对我说的那样心肌梗死,而是葛清的阴谋陷害。葛家家大业大,兄弟两个除了祖业都建立了自己的公司,做着日进斗金的生意。但葛凌从小就压过葛清一头,在生意上也是如此。
不久前,葛凌在南非的勘探队发现了一条钻石矿脉,成了压倒葛清的最后一条稻草。
得知这个消息的葛清,被巨大的利润冲昏了头脑,他决定设局将葛凌杀掉,由于葛家只剩下了他们二人,这样他就能以唯一继承人的身份同时继承葛凌的庞大事业和葛凌生前投下的巨额保险。
为此,他在葛凌的茶中下了足以至死的氯化物,并伪装成葛凌突发心肌梗死猝死的样子。
但命理风水札记上也说过,横死的人怨气冲天,如果不能化解怨气,就会久久地滞留在阳间,最后变成厉鬼。葛清亲手杀了亲兄,还要谋财,更是对葛凌死后的鬼魂惧怕不已。
巧的是,云游四方的捉鬼人李先生也觉察到了葛凌冤死后的怨气,主动要帮葛清化解……
“李先生和我之前有交情,葛清杀了我,我不可能放过他,所以我托梦给了李先生。”葛凌低声道。
“那这一切,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虽然信了他说的七八成,可终究不能接受我要成为他们兄弟复仇间的牺牲品。
葛凌英俊的脸上也划过一丝无奈,脾气很好地向我解释:“只有冥婚给鬼定了契约,鬼有了羁绊,才能在阳间留下来。”
“所以我就是那个被选中和你冥婚的新娘。”我点点头,平静地问:“他们俩死在这里,不会有人追查到我的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