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慕青分开之后,弦知音看着仍旧一脸严肃的太史侯,笑道:“好友,你何时对训教新生有了兴趣!”
“哈!吾身为礼部执令,学海弟子既自认礼教有失,自然不能推辞。”
“哦?我怎么觉得,好友似乎别有用心?”弦知音轻哦一声,意味深长,忍不住低眉浅笑。
“哈……青春年少,最是容易被热血冲昏头,既然为人师表,太史侯自然是该提醒他们,不要行差踏错!”太史侯说的义正言辞,落地有声,“况且我观此子目光闪烁,安知他不是巧言令色,狡言妄语之辈!”
弦知音稍稍一沉吟,并不辩驳,“好友目光如炬,向有识人之明,弦知音拭目以待。但是好友,我记得你近日不是另有安排……”
“若是此子真是妄言之辈,你可有时间与他周旋?”
太史侯闻言,不禁微微一顿步,左手负于背,睥睨独尊之姿尽现,“吾友,你看太史侯的能为了!”
弦知音见此,不觉展颜而笑,“哈!我开始期待明天了……”
慕青此时并不知道,他已经被太史侯惦记上了。
按照他原先的打算,这件事最坏的结果,就是被太史侯请去礼部喝茶。
他压根儿没想到,看起来正直无比的太史侯,竟然也是这么焉儿坏的人。
此事暂且按下,其实当时这样说的时候,慕青就知道他八成会被太史侯拉去回炉重造,那他为什么还要这样说呢?
其实有两个原因。一,托之前世的福,虽然他精通多国多时空的礼仪文化,但苦境毕竟不是他之前呆过的任何一个世界,历史背景或有相似之处,但细枝末节,总有些许出入,他还是再重温一遍为妙。
第二点嘛,却是想找个机会好好谢谢弦知音。
一夜好眠,对于被太史侯请去礼部喝茶一事,慕青表示完全没有压力。
起了个大早,慕青特意换上学海无涯的儒服,准备去刷太史侯的好感。
头发仍旧用黑色发带绑好,全身上下并无多余的配饰,再三确认自己全身上下没有问题之后,慕青才出了门,缓步往礼部走去。
苦境中人着装多是华丽考究,儒门子弟尤甚。像他这样,实在是太过于清寡了。行路途中,慕青受到了不少眼光洗礼。
到了礼部,他向儒官说明原由,便有人引他去见太史侯。
想来太史侯早有安排。
刚到教馆门口,他便看见一人。
眉宇间亦有三分锋芒,少年意气,傲气天成。
或许惟有时间,才能让他沉淀自己,神思内敛。但观其气度,已是智珠在握,决胜千里。
今日他仍旧是一袭白衣,华丽不减,清贵三分,不是疏楼龙宿,又是谁?
明月松间照,清风入廉栊。落子闻声稀,品茗烟缭绕。华扇轻摇风云动,衣袂挥洒乾坤定。十指琴拈江湖涛,醉眼笑看浊世浪。举重若轻,安之若泰。凤眉入鬓,回眸淡扫,慨叹:华丽无双!
慕青看了他一眼,不禁感叹,这个人将来不知道要倾倒多少江湖儿女。然后没来由的他就笑了。
该是如此!
教馆中疏楼龙宿、太史侯、弦知音正在说些什么,慕青并不着急进去,只是不远不近的站着,在门外三人能够看到的地方。
疏楼龙宿的气场不可觑,年少意气,果然容易让人热血沸腾啊!
太史侯三人说了些什么,慕青根本无心去听,只是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接下来好专心应付太史侯。
“你对疏楼龙宿的评价很高?为什么?你并不了解他?”识海里,长情共享着慕青的视角与感情,却仍然看不明白这一切。
“或许是因为他活的自我,又或者只是因为他这个人?”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