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劈的柴厚度不均,即便拿来烧火也难以烧出旺火。你掌控不了那火,你也掌控不了你手中的刀。你心里有杀气,很多,但它却成不了气候。”
“姚师父,你为何甘愿做一个切菜的?”
陈文衫终是开口了,他反问着老者。
“因为我的杀气太重,太深。如果不切菜就只能去杀人。”
“那姚师父为何教我杀人?”
“因为你需要杀人,至于杀谁,不要问我,去问问你自己!”姚师父收回了看向陈文衫的目光,转身进了厨内。
“我有一刀,可杀人。你学是不学?”
姚师父的声音大声回荡在陈文衫的脑海里。
陈文衫捏紧自己手中的柴刀,牙齿咬紧嘴角渗出血迹。梦中那人给他留了一剑,那剑轨迹飘忽,剑势行走间玄奥无比,虽威力巨大,可斩苍穹,但他知道那不是用来杀人的。最起码现在的他无法用那剑杀人。
他将衫袍下尾掀起,跪了下来,朝着厨内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
厨内的姚师父看着锅内熬的汤,鼻息抽了抽,浓郁的香味冲入鼻内,他闭上眼点着头,坐在厨内的椅子上老神在在。
汤还没好,欠些火候。
陈文衫没有去管两膝处的尘土和木渣,只是用手中的劈柴刀劈着柴。
这两天的事和人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个世道,要学会救人先要学会杀人。
他不停地劈,一根接着一根,虎口开裂流下鲜血顺着刀刃落在地面,与尘土和木渣形成污秽。后面的柴都沾染了鲜血,陈文衫的脸上有汗渍,他面无表情。
……
山林间夜里的寒气有些重,陈文衫盘坐在床上,四周的灵气向他靠近,部分进入体内,沿着脉络行进然后汇入丹府。丹府内有道气旋,微微拉扯着这些灵气汇入其中,炼气境有九阶,每过一阶体内便会形成一个气旋。这气旋吐纳天地灵气,每个气旋都能存下一定量的灵气,归元境之间体内的灵气都以气体的形式存在。
陈文衫现在的修为是炼气一阶。
陈文衫双手缓缓合起,然后打开在身前划了个圆。四周灵气渐渐消散,他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
他将胸前的衣服拉开,那里有枚符文。符文呈暗红色,又带着点金色的光晕。他认识这枚符文,这符文原先是篆刻在父母留给自己的那块玉佩上的,如今玉碎了,符文不知为何就印在了陈文衫的胸前。
陈文衫用手抚摸着那符文,眼里有着悲伤。他猛得向后仰去,整个人躺在了床上呈一个大字形。
他从身傍拿起两块牌子,一块黄色,一块墨色。牌子反着灯火的光亮,温润如水。
从楚国大都出来不过三月,这期间却发生了那么多事。剑影、刀光、杀气、巨兽,还有死去的几人,他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前路很长。他入青云宗修这个仙只是想救娘亲,找到父亲,可如今什么都还没开始,自己便要去学会怎么杀人。
他的眼神凌厉起来,抓着两块玉牌的手有青筋突起,又忽然松开,将手放至胸前,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陈文衫便沉沉的睡去,桌上的灯火还没灭去,依旧在燃烧。两多个月前他只是楚国大都的一名小乞丐。
梦里,陈文衫梦到了娘亲,梦到了自己一家三口在陈府大院里开心的玩闹,那小小的人影四处蹦跳,天真,欢乐……
陈文衫嘴角都不禁上扬。
画面一转,还是陈府大院,只不过火光冲天。他使劲摇着头叫着不要,他看见了那凶恶的嘴脸,他使劲大喊,那些嘴脸无动于衷,该杀杀,该抢抢,该烧烧。
混乱过后他看见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去,那些人手里拿满了东西,却还是满脸的不屑,嘴里说着不堪的话。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