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飞行能力的维洛奇人,将他们全部带到了谷底的湖心小岛。惊心动魄已不足以形容那几个莱佩濂人此刻的感受,生平第一次俯瞰大地的模样,这并不仅仅只是视觉上的冲击,而是来自心灵的震撼。
体型高大的维洛奇人,能够轻而易举地背着两个莱佩濂人飞行。堤沃德和桑无,默谛和未来,分别被两个维洛奇人带上高空,接着又向谷底俯冲而下。
“哇——从高处往下看,地面上的东西都显得好渺小啊”堤沃德止不住欢呼了起来,风呼呼地从耳畔掠过,他几乎快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兴奋之情难以言喻。
桑无亦是满眼惊奇,心境随着那片壮丽的峡谷豁然开朗,过去种种不幸的遭遇和沉重的记忆,仿佛都被留在了地下的尘埃里,离他越来越远,他终于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爽朗。
“在流光人眼中,我们看起来是不是也那么渺小呢?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他们都是在俯视着我们的。”默谛有感而发。
“也许吧”未来将视线从地面移向了更高的天空,想到了祖先,想到了历史,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我们是如此的渺小,却为何会如此不自量力呢?为何总是执着于那些破坏性与荒谬性都显而易见的事物呢?为什么总是宁愿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麻烦地去制造战争和仇恨,却不愿简单地从心宽容彼此的差异呢?也许不是因为我们做不到,而是根本不想做。
飞过那片墨绿色的湖水,他们稳稳地落在了湖中央的小岛上。
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小岛,郁郁葱葱的林木,色彩明艳的花丛,还有完全不怕生的飞禽走兽。它们显然早已习惯与栖居在此的流光人和平共处了,时不时地跑到流光人身旁,用光滑的皮毛蹭蹭他们的脚,肆无忌惮地撒娇耍赖,可爱至极。因此,当它们见到莱佩濂人时,也完全不会害怕。
一只懵懂的小兽突然从树上跳到堤沃德的肩膀上,吓了他一跳,顿时哇哇大叫,本能地把那小东西从肩膀上挥落,惹得另外三个莱佩濂人哈哈大笑。
“你无需害怕,动物们都是非常聪明的,能感应得到你的情感变化,如果你没有对他们心怀恶意,他们通常是不会主动攻击你的。”西洛说道。
“可它终究是只野兽,哪能分得清善恶,要是突然兽性大发怎么办?”堤沃德仍是一脸防备。
西洛望着他紧张的神色,思及莱佩濂人根深蒂固的本位偏见,于是解释道:“这里的动物以前没有见过莱佩濂人,还未演化出对莱佩濂人的戒心,如果你不猎杀他们,他们大多都是很温顺的。害怕是因为缺乏了解和信任。”
堤沃德半信半疑,只好尴尬地笑道:“因为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来得及考虑,下意识地就其实,仔细想想也没那么可怕,既然你们能跟它们愉快相处,那我们应该也是可以的吧?哈、哈哈”
默谛拍了拍堤沃德的肩膀,安慰道:“别紧张,很快就会习惯的,毕竟我们还要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
“大人”堤沃德委屈地问道,“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吗?”
默谛想了想,忽然神秘一笑,说道:“也许,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哪里?”堤沃德顿时眼睛一亮。
“嗯这个嘛可能很快就会知道了。”默谛下意识地望向未来的背影,若有所思。
魔野一直以为,流光族所有的祭司可能都像西尔文祭司那样,淡然而高洁,优雅而严谨,神秘而不可侵犯。然而,当他见到维洛奇祭司时,所有的幻想都灰飞烟灭了。目前为止,他所见过的维洛奇形态都是洁白的羽翼,银灰色的眼眸,还有一身圣洁的光芒。但维洛奇祭司却全然不同。
他有一对泛着光泽的漆黑的羽翼,同一色泽的长尾,乌黑的长发,洁白的面孔,还有和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