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无法顺利登陆展开作战。盟军将领们不得不再次调整战略,在骑兵继续突破人墙的同时,又命弓箭手从船上朝岸边的萨瓦敕士兵持续射出带有倒刺的利箭。
这样僵持了许久,依然没有任何进展,盟军只好提前把那些原本打算在登陆之后才使用的大型武器,也推到了船舷边。他们把装满了油脂的薄皮袋,一个个收口绑紧,然后用大型投掷武器将之抛向岸边的萨瓦敕军队,同时命船上的弓箭手在箭头点火射出。被点燃的油袋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密密麻麻地从萨瓦敕人头上砸落……
突如其来的燃眉之危,令萨瓦敕人顿时陷入了混乱。船上的盟军终于看到了希望,进而加大了油火攻击的力度。没过多久,砸落到海岸上的油火袋就连成了一条蜿蜒的火河。
然而,盟军却没能得意多久。短暂的混乱过后,萨瓦敕人非但没有因为火势的蔓延而退怯,反倒默契地驾着猎犸急速跃过火河,毫不畏惧地冲向前方。因为火河的另一端便是浅滩,高大的猎犸在浅滩中奔驰所溅起的水花,将萨瓦敕人浇得浑身湿透,迅速地扑灭了身上被火点燃的衣物。更重要的是,越靠近浅滩,反而越容易躲过盟军从船上投来的利箭和油火袋。毕竟,设在高处的重型远程投掷武器是很难打击到近处的,尤其是近下方的目标。
与此同时,港岸边的萨瓦敕人又借助猎犸的力量,用套索把盟军长长的舷梯拽得七倒八歪,几乎脱离了船体。部分正企图从船上下来的盟军士兵又被迫退回了船上,而那些已经走上舷梯的士兵就只能顺势滚落了。很多舷梯陆续遭到了破坏,导致先前那些已经下了船的盟军士兵无法及时获得后援,渐渐呈现出了败退的迹象。
东大陆的战船非常巨大,但设在甲板上的重型远程投掷武器,却难以打击到船体跟前的近距离目标,尤其是这种由上而下、几乎垂直的刁钻角度,就更难发挥作用了。因此,当萨瓦敕人都纷纷奔进浅滩之后,从船上投出来的油火袋就几乎失去了效力。由于盟军无法顺利登陆,不能就地收集石块,随船带来的投掷物又十分有限,很快就要耗尽了,在找到新的解决办法之前,他们暂时就只能依靠最灵活有效的弓箭了。
僵持不下的战争令双方逐渐疲惫。从发动进攻到现在,战事已经持续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似乎谁也没有获得任何突破性的进展,但饥饿与疲劳却不可避免地袭来。直到日暮时分,两军才不谋而合地举旗休战。
尽管西大陆的海岸就在脚下,但是这一夜,东大陆的盟军依然只能在船上过夜。当然,萨瓦敕人也不敢轻易走远,继续留在火河早已熄灭了的海岸边休整。
自从半血人在西大陆获得了自由耕种的权利之后,也开始慢慢变得积极主动起来。虽然温顺怯懦的个性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改变,但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卑微了。勇敢的萨瓦敕人独自承担了守护西大陆的责任,半血人自是心存感激,纵使明知自己在战场上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也不再像过去那样事不关己、畏畏缩缩地躲在临波城里、心安理得地享受别人用生命换来的安宁了。这一次,他们自发地来到战场后方,为休战中的萨瓦敕人准备食物和包扎伤口。
这些曾经靠着简易的木筏横渡西海、卑微地走南闯北、只为谋求生存的半血人,一路从艰难中走来,饥饿与疾病也曾不依不挠地磨练过他们的意志,但大自然并不是一味地亏待他们,他们也因而从自然中获得了许多保命的方法。这正是千年以来这些地位比谁都低下的半血人,依然能够顽强地存活下来的原因之一。
如今,半血人又主动地把自己从自然中学到的生存智慧,用来帮助那些慷慨地接纳了他们,并愿意与他们和平共享这片大地的萨瓦敕人。这两个族群,都在不知不觉中运用了各自擅长的能力,共同守护着西大陆的土地。
或许是真的太疲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