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不同的‘滋味’,甚至是无穷多的。可以说,流光人的生命旅程妙趣横生,绝非平淡无奇。”
“噢?那都是些什么滋味?”阿西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虽然流光语中有很多词汇可以形容那些感受,但用莱佩濂语的话,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魔野稍微思量了一番,然后才接着说道,“但你可以试着想象一下:假如你能听见各种花开的声音,每种花在开放时的声音都是不一样的,就像演奏不同的乐器。而且,花朵在吸引昆虫时,也会呈现出莱佩濂人裸眼无法看到的某些色彩。流光语中有很多光色名称,是莱佩濂语所没有的,因为莱佩濂人的生物局限性,间接地限制了语言文化的丰富性。你再想象一下:如果你把手放在一棵树上,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生命节律,甚至还能感应得到他的喜悦。想想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假如你能闻得到红色的气味,或者其他任何颜色的气味,那你就无需用眼睛也能辨别色彩了。再假如,你能看见各种声音的形状,或者当声音遇到不同的物质时所发生的形态变化,那么,即便你不用耳朵去听,也能够轻易地辨别出发声体的种类了……所有的这些感受,都是透过灵魂的力量才能体验得到的。”
“原来,你能感获更多的滋味,能看到更精彩的世界……我怎么就忘了呢,那位祭司曾经说过,流光人对事物的感知范围,早已远远超越了莱佩濂人的感官所能感受得到的界限。”阿西不禁有些羡慕地感慨道。流光人主要是以灵魂来感知世界的,这种感知方式与他们的五官感知并没有直接的关系。然而,莱佩濂人却几乎只能依靠这五种身体感官来感知和判断事物,因此,对世界的认识也相当有限。
魔野所说的这些事情,阿西连想都没有想到过。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能够听见花开的声音,也能触摸到生命的节律,甚至还能闻到色彩的气味,看见声音的形状……流光人所能感受到的那些滋味,恐怕是他终生都难以感获的。
思及此处,阿西不由得望向了另一边的施伽氻和西尔文祭司,不知道施伽氻现在是否和他一样,也在为那些他们可能终身都无法体会得到的“滋味”而感到遗憾呢?虽然他们已经比普通人获得了更多的生命馈赠,可是跟流光人相比,却仍然远远不及。他们和流光人之间的距离,或许就如此刻坐在地面上的人们和夜空中最遥远的那颗星星之间的距离吧?
阿西猜的没错,施伽氻现在的确是在和西尔文祭司谈论着有关“滋味”的话题,但却不是他所以为的那种滋味。
由于价值观和世界观的趋同化,流光人的个体性格并不是很明显,但种族秉性却十分鲜明。族群整齐有序、如同一体,但并不是指言行举止,而是一种感觉。因为,每个流光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清新的、平和安宁的气息,无一例外。虽然他们也有发自内心的喜悦,却不会像斐氻人那样欢腾雀跃,尤其是在这种万人齐聚的大型狂欢宴会上,两个种族之间的差异就更加显而易见了。
施伽氻不禁好奇地问道:“流光人似乎都是淡泊而宁静,你们既不品尝美食,又不收集财物,也不任性放纵,如此漫长的岁月,何来的乐趣呢?”
“流光人一直都在感受着生存的美好,探寻着存在的意义。”祭司神态悠然地答道。
“是么……”好深奥!施伽氻不禁暗自感叹。
流光人在莱佩濂世界的战火中流离了千年之久,没想到,这位祭司竟会说出他们“一直都在感受着生存的美好”这样的话。这令施伽氻不禁反观起了自身,斐氻人在同样的一千多年里又做了些什么呢?即便品尝了美食、收获了财物、放纵了情绪,但一代又一代人却始终都在懊悔、愤怒和不甘的漩涡中挣扎着,何曾放下愁情恨意,认真地思考过自身存在的意义呢?这样一想,便对流光人的生存方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