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酬金捧到我面前,那时我自然会为你感到骄傲。”
说完这些话之后,她便不再理会查胡了,又默默地回到刚才的椅子上,继续完成先前的活计。查胡暗自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走到门口,拾起撒落一地的精致衣料和那袋精细的粮食,轻手轻脚地走回屋里,又将它们堆放在了墙角。随后他抬起头,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母亲那不动于衷的背影,然后默默地退出了屋子。
查胡心里自然明白,母亲其实并不是讨厌他,只是对他感到有些失望罢了。他依稀还记得,小时候母亲是如何爱护他的,但他真的没办法像个萨瓦敕人那样去战斗。他害怕挨饿、害怕受冻、害怕疼痛、害怕死亡,更担心自己死了以后,年纪渐大的母亲再也无人陪伴无论如何,他都想要好好地活着。
从母亲屋里出来之后,查胡正打算往自己的房间走,却发现院墙边赫然多出了一道高挑的身影。他不禁吓了大一跳,赶紧深深地吸了口气,力图稳住那颗狂乱跳动的心脏。随后,他又悄悄地将不止的双拳藏在袖子里,这才鼓起勇气走了过去,小声而冷淡地问道:“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堂弟,许久不见”来人语气冷漠、神态傲然,身上披着一件厚重的深色斗篷,正是不久前刚从萨瓦敕王宫走出来的努兰德使者——诺罗金格勒。
“最、最好永远也别见!”查胡心里其实害怕极了,却非要逞强,任何时候他都可以怯懦,唯独在这个人面前他真的不想示弱。
“哼,看来你过得不错。”诺罗漠然道。
“只要离开那个冷酷的家族,自然能过得很好。”若是在以前,查胡是绝对不敢这样说话的,而今或许仗着自己是萨瓦敕王的随从,便不自觉地放肆了起来。
闻言,诺罗不禁冷笑:“是么,别忘了你身上也有一半冷酷的血统。”
“我要是能把身上那半冷酷的血液抽出来还给你们,我早就那样做了。在东大陆,半血人连奴隶都不如。”查胡压抑着声量愤愤地抱怨。
“哼,别跟我抱怨,我可不记得有欺负过你。小时候欺凌你的,似乎都是你那几个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吧?”诺罗不紧不慢地说道。
“没错!你跟我确实没有什么关系,那你今日来这里是想做什么?难道是为了要我感谢你,当初在我和母亲被折磨的时候只是冷眼旁观么?别想利用我们”查胡似乎害怕被屋内的母亲察觉,不得不继续压抑着自己的声量,但心中的愤恨却令语气变得愈加不善了。
“查胡,你母亲现在若是站在这里,说不定会为你的勇气稍微感到一点骄傲咳、咳”与时而害怕、时而愤懑的查胡不同,诺罗始终淡漠从容、不急不躁。
闻言,查胡顿时泄了气,好不容易激起的勇气仿佛全都漏光了。他怎么就差点忘了诺罗金格勒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呢?那两道冷漠的视线开始令他如履薄冰,查胡身不由己地转头就跑,试图躲进屋里把门锁起来。不想诺罗竟像一阵猛烈的寒风,极速从背后绕到了他跟前,紧接着,那只苍白而修长的手,强势地掐在了查胡的脖子上。那一瞬间,查胡以为自己的颈骨已经被他捏碎了。
诺罗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盯着查胡,高傲冷漠地说道:“不要试图在我面前放肆!”
查胡霎时魂飞胆裂,身体不禁剧烈地起来,如临大敌,一脸骇然地瞪着这位权势滔天的莱佩濂贵族,他以为自己这下死定了。
然而,诺罗却似乎不打算继续为难他,很快就松开了掐在脖子上的手。那双浅蓝色的眼眸显得异常冷冽无情,冰锥般的视线从查胡惊魂未定的脸上一掠而过,随后竟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来去匆匆,令人措手不及。
许久之后,查胡才突然瘫坐到地上,力气全被抽干了似的。他发誓,他这辈最害怕、最不想见到的,既不是那个无视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