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人或是莱佩濂人),居然都没有发现这些光芒的存在,他才暂时放下了心。但不久之后,又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为何别人都看不见的东西,他却能够看到呢?
他不敢想象自己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在成长的过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上逐渐呈现出了越来越多难以理解的异常现象。但由于身边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些异象,所以他偶尔也会安慰自己,那可能只是幻觉罢了。尽管每天都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人群中,实际却无时不在防备着所有的人。他总是小心谨慎地活着,连偶尔不留神在身上割破了个小伤口,也必须遮遮掩掩,不敢让任何人瞧见。
成年之后,魔野也曾经对自己的身世做过诸多猜想,每回随半血人去东大陆经商时,亦是多方留意,但始终都没办法解开这个谜团,更不敢轻易透露给任何人。因为,他知道身旁无人能够给他答案,也十分清楚,人们都是怎样残酷地对待那些与众不同的“怪物”的。
所幸这三十年以来,经过无数次验证之后,他发现许多异象其实除了自己以外,旁人根本毫无所觉,才终于不再总是紧张兮兮的了。
但毫无预兆地,那孩子突然出现在他跟前,乍一见到那头耀眼的红发,不由得怦然心动。夜色之下,孩子周身的光晕竟让他有种莫名的安全感,更何况,孩子方才还轻易地道出了他的秘密这意味着什么?一个令他心慌意乱的预感猝不及防地袭来,魔野暂时不敢继续追问答案了,随后一路沉默不语。
几日之后,他们终于走到了西尔文尼亚森林的边缘地带。这片森林比魔野想象的还要大得多,根本不知道异族人所在的具体方位,就这样鲁莽地闯进去真的好吗?作为一个外来者,魔野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他蹲下身来,向孩子问道:“走到这里,你自己能回去吗?还是要我带你进去?”
“你自然是要和我一起回去的。”孩子没有给魔野留下任何拒绝的余地。
魔野苦恼地望了望天,又是一个傍晚时分。以前他不曾来过这片森林,里面究竟有多深,他也难以预料,况且夜晚的森林是十分危险的。因此他有点犹豫,便对孩子说道:“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明天再j ru森林吧?”
“为什么要等到明天?”孩子不解地问道。
“夜晚的森林会变得很黑暗”魔野说道。
“这没有关系。”孩子不以为意。
“但是,很多觅食的猛兽会在夜间出没,让人防不胜防”魔野试图向孩子解释夜晚的森林有多危险,因为在一片完全陌生的森林里,连他也无法确保自己一定能让孩子安全无虞。
不想这孩子却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非常清脆悦耳,宛如清晨落在窗边的小鸟。孩子说道:“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他们都住在森林里,这并没有什么不同。”
魔野霎时噎住了,的确,不管白天或是夜晚,森林里的野兽都没有什么不同。但假若真是遇上了什么猛兽,对如此幼小的一个孩子来说,还是会很危险的吧?为了打消孩子的冒险念头,他不得不继续耐心地劝说:“你不害怕吗?森林里一片漆黑的时候,猛兽突然蹿出来的话,我们便只能慌不择路地”
“这没关系,过路的时候,只要和他们打个招呼,他们是不会随便生气的。你知道的,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森林都是一样的。”孩子直接打断了魔野的话,他甚至一直都用指代人的代词来称呼野兽,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魔野并没有纠正孩子的语法错误,他认为这孩子可能只是还没学会区分莱佩濂语中的一些词汇的正确用法罢了。在莱佩濂人的文化观念当中,只有“人”才是世界的统治者,是最高贵的生命。因此,在莱佩濂语中,形容人和动植物的词语,都有着十分严格的贵贱之分。在东大陆的话,莱佩濂人用以称呼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