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的伤口上敷着药粉,外边还包扎着纱布和绷带,这些都不是顾晋恒给弄的,胤禛出去透气,让苏培盛在这里候着,他见顾晋恒看,便给解释了下情况,“顾先生,十三爷身上弄的这些,都是换乘了马车之后,御医把过脉给换的,敷的药也是宫里御药房里出来的,具体是用的什么药材,奴才也不懂,就没多过问,贝勒爷也不在,他们也不会告诉我的。”
苏培盛也是怕他误会,才和他解释了下,顾晋恒:“没事,宫里的药,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制成的,我带来的,终归还是差些,等下先把这些清洗干净,缝合好之后,再换新药敷上便好了。”
顾晋恒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有个小厮给胤祥在换帕子,他便说:“等下你帮我打下手吧,明澄要去煎药,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看行吗?”
那个小厮被顾晋恒问住了,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一个劲儿看苏培盛,苏培盛示意他没事,他这才出声,“奴才做些粗活没事,但这些都是细活,奴才怕自己做不好,影响了您的事情。”
顾晋恒:“没关系,我看你挺细心的,你不用紧张,等下咱们开始的时候,你就照着我说的来,别怕,既然贝勒爷把你派过来照顾病人,也是对你的信任,他回来这功夫,你也看见他这么烧着,很难受吧,咱们替十三爷把伤弄好了,他又可以做他喜欢的事情了,刚才贝勒爷还说,怕宫里的公主担心,要是你家里的兄弟这样,你心里肯定也不会好受吧。”
顾晋恒知道他紧张的不行,这才说了这些话安慰他,之所以让他来做这些,除了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也是因为他们这些人的思想陈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不会做这些的,但他不一样,只要能治好病,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愿意去尝试,就看病人和家属怎么选择了。
都商量好之后,顾晋恒便让苏培盛找来纸笔,给胤祥写了方子,都是些消炎退热的药材,现在还没动手,他的高热还没退下,这种后遗症最怕了,要是他们折腾这么久,胤祥被烧的影响了智力,可就麻烦了。
明澄拿着方子去煎药了,顾晋恒让明澄顺带把麻沸散也煎好送过来,这个药用不了多长时间,顾晋恒让苏培盛给他找坛酒来,他好给刀具消毒,那个小厮也出去打热水去了。
大家忙活的时候,胤禛一个人在院子走着,他看着月亮,今晚的夜色很美,但他却无心欣赏,他确实很累,但他却不想让别人知道,连苏培盛都没透露过,胤祥外伤的事情,顾晋恒能处理好,但是解药的事情,确实棘手的很,岳黎那个人油盐不进,也不知道宫里的暗卫们,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没有,虽然他这个不是立时毙命的剧毒,但依着御医诊断的结果,要是五日内,还没服送解药,他这个人就算性命还留着,以后也算是个废人了。
这些都是苏培盛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告诉他的,他虽然已经告诉自己,要有心里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把手里的茶盏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稀碎。
苏培盛把东西都给顾晋恒准备好之后,便出来找胤禛了,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溜达到什么地方了,这边马上要开始了,要是他不在里面坐镇,怕有些不合适,他到不是怕顾晋恒做什么手脚,但光他一个人在那盯着,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呀。
胤禛心里憋屈,在院子里散了下步,缓和了不少,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就不信,老天爷这么不眷顾胤祥,让他落的那么个下场。
苏培盛把胤祥躺的那个屋子也弄的那么亮堂,就是怕顾晋恒瞧不清楚,下手的时候,失了分寸,顾晋恒缉见胤禛没有回来,便在那里等着他。
他知道胤禛心里不好受,但总比他之前看过的病人家属强,那些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心里承受能力,实在不敢恭维,要不是跑了好几处医馆,都没人能给治疗,他们也不会把他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