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画才察觉。
她端着精致的白玉碗,用青色汤匙搅动几下,冒出腾腾热气,舀起一匙黑色中药,嘴轻轻吹气,然后心翼翼的倒入李国画嘴里:“烫不烫?应该不算烫,我已经冷了半刻钟,师父说了,这药不能太凉,温热喝药效最好。”
冷热适宜,但特别苦涩,李国画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有苦说不出。
女道童像哄孩子似的,柔声道:“苦吗?不要怕,你是病人嘛,乖一点,良药苦口利于心,师父亲自拟的药方,里面有三十八种灵药,师父说半个月就能下床。”
人虽,却装出大人的模样,李国画好气又好笑,可惜脸皮一动就疼得要命。
喂完药,李国画有些倦意,女道童放下玉碗:“先等等,我帮你敷药。”掀开被子,一点点拆去李国画头上的绷带。
对方是一位女性,虽然年纪得很,李国画还是颇为尴尬。
女道童到没什么,取出一只玉瓶,将药粉倒在伤口上,凉嗖嗖的:“这是外服,很灵的,伤口已经结疤了,好得很快。”
前面的伤是妖猴的杰作,后面主要是导弹的弹片,惨不忍睹,女道童一脸怜惜,甚至于不忍心看:“那些妖魔真坏,你看,伤成什么样?你真勇敢,要是我的话,肯定疼死了。”
为了让李国画少受点罪,女道童的动作很慢,足足花费了一个多时,才裹上新的绷带,最后抽走软垫,让李国画重新躺下,抹去嘴角的药汁,盖好被子:“安心的睡吧,忍着点痛,不要胡思乱想。”
李国画十分感动,有其师必有其徒,不愧是仙家弟子,对那位救命恩人更是倾慕。
女道童走后,室内鸦雀无声,李国画闭上眼睛,缓缓的深呼吸,尝试炼气,这里的天地灵气特别充沛,比外界浓郁了许多,又有一股安心宁神的气氛,没费劲了就入了状态,出奇的顺利。
醒来时还是白天,李国画惊喜的发觉,身上基本不疼了,忙不迭的起身,双手一软,身子只撑起了一半,又躺了下来,全身酥软无力,心里颇为沮丧,真应了那句老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上次在老宅,这次在医院,一连两次重伤,倒霉到透点。
很快又高兴起来,又一次大难不死,看来运气还是不错的,关键时刻遇到仙人,现在不仅外伤已经愈合,魔气也完全消失。
休息片刻,李国画再一次努力,先挪动双脚,从床边下滑,没料到整个身子滑到地上,幸好床矮,不怎么疼,手把住床边,慢慢弯腰撑起腿,居然蹲起了半个身子。
全身包裹白布,好像一只粽子似的,没有穿衣服,看上去很滑稽,李国画哑然失笑:“反正没有外人,不穿就不穿。”
他再接再厉,从床边挪到床尾,双手扶着墙壁,朝大门走去。
门与床只有五、六米距离,平时几步就到,今天却是一个遥远的距离,整整移动了一刻钟,高高的门槛最难过,差点摔个跟头,出了门满身大汗,目光一扫,不由呆了呆。
眼前是一座大型山谷,四周高峰环抱,十几座山均不低于千米,最高的那座肯定在两千米之上,山势陡峭,怪石嶙峋,三三两两的松树虬枝突兀。
李国画明白了,这里不是云台山,绝对不是,云台山的玉女峰只有六百多米,大部分山峰其实属于山丘,只有百十米高度。
山谷占地甚广,谷底有成片的森林,郁郁葱葱,粗壮高大,有大片的草地、花园,苍翠欲滴,姹紫嫣红,远处还有几个瀑布从高峰奔腾而下,汇入一条河流。
李国画身后是一间石屋,位于山腰之间,站在这里眺望,整座山谷尽收眼底,如诗如画,美不胜收,空气特别的新鲜,吸一口令人心旷神怡。
忽然,耳边传来悠扬的笛声,林间的道转出一头青牛,牛背上骑着一人,正是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