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皞一声咳嗽骤然打算了棠绮未言尽的话,殿门上的两人的身影皆是一僵,凌霜眼尖的发现棠绮好似向着门这边缓缓转了过来,三十六计走为上,凌霜一机灵,提起裙摆就往外撤,刚撤了两步却觉不妥,苍皞还在里边呢,陌玉的旧疾怎么也得去求他才有的医。
去又复返,一来一回的,凌霜面上的神色还没展好,装着刚到的姿势也还没端出,就见紧闭的殿门吱呀一声给开了,开门的真是叫棠绮的仙子,凌霜不紧不慢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心赞确是个家碧玉里的碧玉,生来一副水灵灵的讨喜模样儿。
继而脑补出这么一幕,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就在这帝君的庭院中,两人双双近坐在石桌前,苍皞含情脉脉的凝视着棠绮,棠绮一娇羞,飞上两抹红霞在面,咬唇吟上一句“讨厌~”,然后便软绵绵的依在苍皞胸膛上,苍皞斟上一杯酒,温柔的喂与怀中美人儿饮下……
只是,如此好端端的一副共情缠绵的画面,却被凌霜想的竟有些龌龊是怎样?
棠绮双手作揖对凌霜拜了拜,“见过上神。”
凌霜摆了摆手,颔首客气一道:“棠绮仙子。”
苍皞闲庭散步似的走了出来,双眼看着阶下站着的凌霜,嘴上却对棠绮说道:“你先回去复命,改日再议。”
棠绮一应,福身后便向殿外走去,路过凌霜身边时,眼尾处的余光阴森森的骇然,凌霜没注意到,反而是闻到棠绮身上那股浓郁却不刺鼻的馥香,这香味甚是熟悉,却一下子想不起来,凌霜暗暗记下这种特殊的香味。
再看苍皞,他一身玄衣站在殿门前,一副落寞又温柔的神色,细看还带了些许的忧伤,见此番情景,凌霜在心里一盘算,这定然是相思。
上前两三步跨上台阶上去,与苍皞并肩而立,“你喜欢她啊?”
“什么?”苍皞似回过味儿来,讶然的比凌霜还厉害。
“什么什么?”凌霜奇了,“你不是喜欢她?”
“三界女子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棠绮半分。”苍皞抚上腰间系着的一块白玉的宫绦,甚是珍惜的样子,嘴上却十分刻薄的否了个干干脆脆,“若说相思……”
话里有话的垂眸去看凌霜,却见她指腹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声嘀咕,“三界女子死绝了……那岂非是个断袖?”
苍皞忍了再忍还是没能忍住,伸手一把掐上凌霜的面颊,轻拧了拧,义正言辞道:“我不是断袖。”
凌霜瞧了瞧他的脸色,不似说谎,便道:“晓得了,晓得了,快松手……”
连连的求饶声中,苍皞松开了手,还十分怜悯的看着她,差点把她气晕过去。
苍皞神色似很疲累,抬手捏着眉心,双目半睁半阖,凌霜近前一步忙把来意相告,“苍皞,我想取你点血,一点点便可,如何?”
尽可能的展现出一副狗腿子样儿,那脸上讨好的笑都快要堆不住了,苍皞看的心惊肉跳,生怕下一瞬,凌霜的脸皮就会被那硬堆在上的笑,给挤的哐啷啷掉下来。
奈何实在看不下去了,苍皞闷声说道:“霜丫头,你先别笑了,笑的我五脏六腑抽的疼。”
凌霜闻言,很痛快的就收了笑,抬手揉搓着自己的脸颊,好似笑的很辛苦似的,要不是自身持得好修养,苍皞怕直接脱口而出一句:跟一人面画皮似的,我看的才真辛苦。
苍皞旋身回殿,摆了摆手示意凌霜跟上,凌霜杵在门口想了想,放血确乃容易头晕疲乏的,还是待在殿里方便呐。想完,便乐呵呵的踏进了殿里,瞧着那两扇敞开的殿门,也没勇气将其合上,心道:还是敞开些好,空气流通于身体有益。
稍稍一磨蹭,苍皞已然端坐在桌前,自斟了一杯清酒慢饮,凌霜观了观,其实很想与他说一句:待会儿我要放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