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宫的结界骤然现出异动,“铮”的一声似有人持了柄利器用力的劈上了结界。
凌霜一怔,正要转身出去瞧瞧是那个不知轻重的狂徒趁着陌玉不在,竟敢破了结界硬闯戒备森严的万古宫。
可旋身一瞬,凌霜的目光在冰室深处一撇,角落处似闪过一抹金光,隐隐约约,晦暗不明,凌霜心生好奇,不由的向着金光处走去,入眼的是一方金色匣子,凌霜不顾万古宫外结界的异动,自顾自的端起匣子来回细看,匣子上施了锁禁之术,是陌玉惯用的术法。
凌霜心中的疑惑愈发渐扩,不知里面装了何等宝贝,能让陌玉用这般足以夺天地之造化的精致匣子心装着,且施了这等难以破解的锁术。
这匣子怎么看怎么眼熟,太眼熟了,眼熟的让凌霜觉得心慌,奈何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这匣子与她而言,到底有什么重要的。
结界的异动愈发厉害,虽然陌玉惦念着凌霜不喜人多的忌讳,将万古宫里侍奉的仙侍尽数打发了出去,可万古宫被陌玉几千年居住着,宫里的布置的仙术迷阵数不胜数,凌霜到不担心闯入者能毫发无损的在万古宫里打个来回,她真正担心的是陌玉对此的处置。
稍一想,凌霜把手里的匣子收起,不留痕迹的离开了冰室,紧紧关死了门。
边走边理着衣袖,刚一抬头,凌霜就看见万古宫外,文偃正手持着一柄柳叶状的水晶刀,一下一下奋力不懈的割着结界,凌霜眨了眨眼,再三确认文偃是在用割的。
……用割的。
一声哀叹,凌霜抬手使劲揉着发疼的额角,她真不明白文偃看似一精明的人,在关键时刻怎会笨的这般离奇。
凌霜站在原地不语不动的揉额角,心里有一千万分的后悔认识了文偃,显然文偃与她的想法截然相反,在看到凌霜那一身在夜里显得极其点眼的霜白色的衣角,按耐不住的兴奋道:“凌霜,快把这结界撤开,我带你离开万古宫!”
揉额角的手随文偃的话音一停,像生生往下咽了一口几乎呕出的心头血似的,脸色发青的难看,不管文偃还在结界外面捏着嗓子的鬼吼鬼叫,凌霜缓缓仰头颤巍巍的吐出一口沉闷的气,心道:你救我,倒叫我弄开结界,我若能弄开这结界,还需你在外面拿着柄破刀子割啊割的?文偃啊,你这般盛情……我真是谢谢您呐。
嫌弃归嫌弃,凌霜还是迈着步子走到文偃面前,隔着一层精实的结界看着他,缓缓说道:“文偃,我被陌玉拘在万古宫已有半年之余,你如今才想着来救我,当真重情重义呐。”
文偃被她怪异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干巴巴的笑道:“当日陌玉拘你前脚离开太清境,后脚他就下旨给我随便按了个罪名,派一众天兵把我囚禁在了阎浮牢狱,我是好不容易才趁着陌玉因净瘴虚里那个活死人的事而松懈,这才得以逃脱……”文偃边说边用手打着扇子,尽显了苦难之色,连连抱怨着:“哎呦喂,你是不知道陌玉那厮有多心眼气量,给我按的罪名还是什么调戏娴淑仙子,我被天兵那般大张旗鼓的囚禁于阎浮牢狱,简直是坐实了这轻浮罪名了,更可气的是陌玉那阴冷深沉的心思,根本不给我一丝御前辩白的机会,现在整个天界的仙子仙娥仙侍没有一个愿意与我亲近了……”
文偃一连串各种吐槽陌玉的话,让凌霜听着额角愈发的疼,想来是半年囚禁在阎浮牢狱里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给憋坏了,凌霜虽然听着心下不耐,却也不忍呵斥他闭嘴,边由着他叨叨,边点头直应:“是是是……陌玉那厮就是气量心眼,多疑记仇深,是是是……”
凌霜说的让文偃着实安慰,心里一舒坦自然而然的便停了吐槽,凌霜倒想起了他方才一连串的话里,陌玉也曾提起过的一个重中之重,忙正色问道:“什么净瘴虚里的活死人?”
文偃面色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