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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障眼之术一解,显现出一双被烈火焚烧过又愈合的丑陋双足,凌霜面色冰凉,看不出情绪的伸手去按足面上的死肉,触感不甚明显,倒是原先的疼停了。

    文偃从袖中拾出个药瓶,掀了盖给她上药,冰凉凉掺了淡淡的幽香,想来药里定有冰荷与雪莲。

    如今这双脚已不是原先那般入得了眼,被文偃那样一双毫无瑕疵的手揉捏上药,不知为何,凌霜突然甚感难堪,不自主的缩了缩脚尖。

    “方才要与我寻一处静谧隐晦之所培养奸情的气魄,到哪里去了?”伸手又把她后缩的脚,轻拉回来,淡淡道:“那年,你背上瘀结凝固而成的血结块,皆是我亲自持了匕首,破皮刮出来的。”

    还有这一出,凌霜咬了咬唇,“如此说来,你我也算有了肌肤之亲。”果不其然的没抓住文偃话里的重中之重。

    文偃惊悚之下,唇角抽搐,半晌才幽幽叹道:“……你不懂的。”

    乖顺的任由文偃为她穿好鞋袜,她静了一会,只缓缓道:“我身上若是还有别的障眼术,便一并除了吧,终归要看个明白的。”

    一抖,文偃平稳回道:“并无他处。”

    “那我身上怎没落下半点伤疤?”既开了口便要问个清楚,否则她定会日日如鲠在喉,难受到无法安眠的地步。

    文偃的手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像是在哄幼童似的宽慰她道:“我曾向白帝立誓,此生绝不透露半分,你就莫要逼我了。”垂手,叹道:“若是天命注定,你自会通晓一切,不过早晚之分,凌霜,莫要强求,莫要执着,莫要嗔痴。”

    好一个莫要强求,莫要执着,莫要嗔痴。文偃短短数语,竟将她那三千年来一下括述了个大概,至于细节之处,不堪回首不忍细思,因而不提也罢。

    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凌霜大咧咧的居在了白帝府,衣时起居一应皆由文偃大包大揽的扛下来,白帝府终日冷冷清清,连个前来请安打扫传信的侍者也不曾见过,偌大的白帝府像是被天界众仙家遗忘在了角落,除了静亦是静。

    闲来向文偃问起一二,文偃神色躲闪似也不愿言明,只择重避轻的回了一句:此乃东华帝君之意。

    东华帝君生来孤僻懒散,尊贵却喜遁世,独居紫府闲时宁可玩投壶,也不愿多与旁的仙家打交道,据传言帝君对自己的发妻西王母亦是相敬如宾,冷冷清清的很,如此脾性却特意对白帝府下了此帝意,倒也是奇了。

    凌霜打着扇子,不甚关心的点头一应便过去了,也没放心上。

    再静再闲的日子要是连续过上半月,总也有烦闷的时候,踢毽子翻花绳投壶下棋……凡能玩的皆被凌霜玩了个遍,实在无聊至极时,会强行拉上文偃一道陪自己干坐着,大眼瞪眼。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两个人无聊,总好过她自己一个人叹口气,都没人听见要强上许多。

    这春风沉醉,月朗星稀的夜里,凌霜双手翘兰指,扭腰提步走出生莲之姿,眼波流转生辉,一开嗓子拿腔拿调,足叫文偃惊艳。

    “生和死,孤寒命。有情人叫不出情人应。为什么不唱出你可人名姓?似俺孤魂独趁,待谁来叫唤俺一声。不分明,无倒断,再消停……”

    夜风轻拂,和着桌上开封百花醉的酒香,熏熏然,倒让凌霜浑然辨不清今夕为何。

    文偃一派风流之姿,用手打着拍子,双目微眯一杯百花醉灌入喉中,唇齿皆是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凌霜喝的痛快,脚下不稳打乱了步,也同样打乱了唱戏的音儿。她不恼,站在原地独自傻笑,笑声一起,惹的文偃也不由跟着笑,少顷,凌霜勉强收了笑意,双颊嫣红,摆手道,“许久不唱,竟连词都尽忘了,本想唱着助助酒兴,不成了,不成了……”

    飘乎乎的走到文偃对面,失力一坐,与他碰碰杯,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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