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我点?如此,便是讨不得陌玉喜欢,至少,也能让旁的男子待见呀,说句实诚话,我也是想要嫁人的。
凌霜越想越郁卒,总觉得自己此生都下嫁不出去了。
偏在这时,有人还用力的摇晃自己,凌霜被摇的是昏头转向,气愤寻思着:还不是欺负我不能动?若是我能动,定要把我种的毒荧草狠狠揪上一大把,炼化成毒汁再毫不客气的尽数泼过去!
毒荧草……坏了,那草要赶紧散除的,若是被修为浅薄的神仙不心误食了,可是会元神俱灭的!
这一想,凌霜浑身一凛,原先紧闭的双眼霍地睁开,身躯犹如鲤鱼打挺似的一跃坐起,嘴上惊呼:“快,快!把我那毒荧草毁去……”
最后的尾音还没吐尽,只见一袭月白色衣衫在眼前一晃,凌霜就被一双手臂牢牢抱住,愣神的靠在那温热的怀里,耳边是那人剧烈又急促的心跳声。
这个怀抱甚是熟悉,便是有一天,凌霜被焚烧成灰,只要落在这怀里,她也能认得出来。
凌霜在那人怀里讷讷开口:“……陌玉?”
那人的手臂收的更紧了,声音隐忍哽咽,“是我,我在。”
被陌玉紧抱,凌霜即别扭又难堪,却还惦记着,“我种的毒荧草……”
“毁了,全毁了……”陌玉的唇贴上凌霜发凉的脖颈,磨蹭着,“三界再没那毒物了,再没了。”
悬着的一颗心,瞬时落定。
神思一松,才发觉陌玉那唇还在自己脖颈上轻轻浅浅的磨蹭着。
这豆腐吃的委实过分了啊。
凌霜一把推开陌玉,在对上他讶异的眼神后,怔了一怔,惶恐无措间,凌霜一抬广袖遮住了自己的面,恍见眼前是一片火红,像极了那年的……那年的什么来着?凌霜有些记不得了,只是看见那颜色,就心尖儿打着颤的疼。
她不自知的抖如糠筛。
陌玉见她这般,心若针扎,“别,别……”
别什么?连陌玉也不知该如何启口,太过不堪,“别”的东西亦有太多。
慌乱中想伸手拉下她遮脸的广袖,却听凌霜持着慌乱的声音急道:“你要是看了我的脸喝不下水,可别,可别怪在我头上!”
陌玉轻握凌霜的手,骤然一抖,却见她抖的比自己还要厉害。
“不会,我怎会如此待你……”
得了口头赦令,凌霜深感慰藉啊,只觉得上苍终于对她开眼了,终于怜悯了她没皮没脸,没骨气没尊严的赖在陌玉身边,要死不活的痴爱了他三千年的可怜样儿了,嘿嘿嘿,风水轮流转,这运道也终于能从傲雪那处转到她凌霜身上了,甚美,甚美呐。
正美滋滋的颤唇窃喜呢,一不留神就被陌玉拽下了她阻隔在两人间的广袖,眼前蓦然没了遮挡物,凌霜下意识的抬眼一看,这一看可不得了,那陌玉的双眼潋光闪烁的,还掺着浓浓的暖,就仿如……对了,仿如那会儿看傲雪的眼神。
这毫不遮掩的眼神“刷刷刷”的向凌霜袭来,唬的她蹙起双眉,微微扭动僵锈住的脖颈偏偏头还往后稍仰,眼神飘忽游离。
“你我……重新来过,可好?”声音里带着不自信的颤抖。
这话还是征求状的询问,与她记忆里那个强势霸道,残酷的喜欢把她的痛苦当做愉悦,还隔几日就要对她赏赐些痛苦的陌玉,简直是判若两人。
凌霜顿觉自己的天地开始嘎啦嘎啦的裂开崩坏,沉默思忖良久,这榆木似得脑袋终于悟出个所以然来。
指甲暗中深嵌入指腹,一滴血溢出瞬间化做一片冰凌,捏了个变幻诀,冰凌变匕首,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似的利索流畅,一看就是没少去下功夫苦练。
陌玉一个措手不及,凌霜的匕首已逼近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