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斯搀扶着蒙克,快步登上了孛儿帖的小舟,撑着船篙立于船尾的蛊毒萨满弟子看到二人上来后,便在长老孛儿帖的示意下用船篙将船撑离开被浸没了一半的祭台,缓缓驶向位于奇源部落后方的更深处。
那里原本就是人迹罕至的区域,现在被洪水淹没之后更显得一派荒凉。水流推着小舟行驶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慢慢搁浅在大片的沼泽泥潭旁,汹涌的洪水似乎在这里也奔流至了尽头。
蒙克坐在船上一言不发,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一行人已经抵达了此行的终点。他的脑子里一直在思考着孛儿帖先前所说的话,“永生”这两个字对于贪婪的蒙克来说,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了,只是蛊毒萨满长老是否真的有那么大的本领,他依然表示深深的怀疑。
“好了,我们到了。”
孛儿帖淡淡地向蒙克和巴尔斯宣布,也不管他们作何反应,径自拄着杖节就先行下了船。
听到孛儿帖发话,蒙克这才抬起头来,发现自己被远远望不到边的沼泽地包围着。虽然不知道蛊毒萨满长老带自己来此处的用意,但他依旧和巴尔斯一起,乖乖跟着孛儿帖离开了扁舟。
蒙克和巴尔斯站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步履维艰,不清楚孛儿帖这个蛊毒萨满长老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他许久不说话,蒙克终于忍不住率先问道。
“大祭司,你说能许诺我永生,如今我失去了一切,跟着你来到这荒郊野外,你如何才能兑现诺言?!”
蒙克觉得孛儿帖是在戏弄自己,说话的语气十分不客气。
“老夫许诺过的事情哪一件没有实现?!”
孛儿帖此时的态度不再像先前那么温和友善,厉声向蒙克反问道。忽然,他又转身上下审视着蒙克,对于他表现出的状态露出满意的表情,接着再次开口说道。
“很好!至恶的灵魂已在你的体内根深蒂固。能够让邪灵血祖重现大地的所有条件都已成熟,不枉老夫蛰伏多年,毕生的心血终于要实现了,哈哈哈哈~~!”
孛儿帖毫无预兆地仰天狂笑起来,眼神中似乎在期待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大祭司,什么至恶的灵魂?什么邪灵血祖?你说的话我怎么全都听不明白?!”
蒙克听后很是惊异,他从未见过孛儿帖表现出当下的状态,这个城府极深的老头很少在大汗的面前展露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却总能通过隐晦的方式牵着蒙克的鼻子,驱使他按照自己的安排,按部就班地完成复活邪灵血祖的邪恶计划。
“大汗你不是想要永生吗?可世人皆有一死,肉体凡胎如何能求得永生?!”
孛儿帖看到蒙克的神情中带着些恐惧,邪魅一笑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解释道。
“从古至今,只有邪灵血祖才拥有永恒的生命,毫无敬畏之心的人类不配成为草原的主人,我要让血祖从沉睡中醒来,重新支配这腐朽不堪的世界。而你,我的大汗,是血祖复生再合适不过的皮囊啊!”
说道此处,孛儿帖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可怕,那癫狂的神情叫人看着不寒而栗。
“皮囊?!大祭司你在胡说些什么?!”
蒙克以为孛儿帖是要献祭自己,害怕得大叫起来。
“呵呵呵!你以为当初我在这沼泽边救你是为了什么,我看中的,正是你这个放弃一切希望的至恶灵魂啊!蒙克,准备好接受伟大的邪灵血祖的到来吧!”
孛儿帖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无需再对自己的目的遮遮掩掩,他睁大了眼睛,喘着粗气对蒙克劝说道。
“我才不要当什么皮囊,你休想得逞!”
蒙克不愿做孛儿帖的牺牲品,向着身边的巴尔斯使了一个眼色,巴尔斯心领神会,当即举起鬼头狼牙锤朝着孛儿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