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都亭侯亲卫主骑高顺高伏义,求见你家将军,烦请通报一声!”
之后却一阵寂静。
高顺因离得近,听得那门后有脚步之声,非是无人,只是不答而已。再细听,竟有重物落地声,同时大门也随之一颤。高顺略一思索已然明白:里面的人正在门后堆积重物以防他们冲击府门。见此,陷阵营主骑不由地又好气又好笑,一脚踹得那厚木大门悠悠直晃,高声大喝:
“张济!是爷们的就开门,高顺今日特来向你讨个公道!”
也不知是踹门的举动还是这一声暴喝吓着了门后那些个兵卒家丁,只听得重物坠落声与惨叫声相继响起。
“妈的,别人叫一叫就吓成这样。”这一次却是张济在怒骂手下,“来人,把这家伙给我拖到后面去管教管教,省得在此丢人现眼!”
里面接着又是一阵忙乱。高顺听得张济在里面大喊开门,叫嚣什么“就算是在战场上某家也是站在最前面”之类言语,心说,你若真是如此,手下兵卒何以如此不堪?不屑一笑,高顺略略退后,静候大门开启。
待到张济怒气冲冲迈出府门,蛮横地将试图拦在自己跟前的亲卫一把推开,冲着陷阵营主骑劈头就是一顿怒吼:
“高顺,就算你家主公见了我也是平辈相称,你区区一个主骑竟敢带兵围我府邸,难道想造反吗?”
虽有几分骨气,也不过是个莽夫。
高顺对张济下了如此评断,脸上冷冷一笑,自怀中掏出主公书信递了过去,道:“还不知是谁想造反呢!今日若不能从将军这儿讨个说法,下次来的就不是高某与陷阵营,而是主公与飞熊军了!”
张济眉毛一跳,面色古怪的接过书信,转手递给旁边一人,道:“给我念!”
这倒不完全是张济想在高顺跟前摆谱,他啊,那是信上的字认得他,他不认识字。
此信的内容与写给高顺的大致相若,只是更多责难问罪之辞。张济的脸色随着听到的内容是青一阵白一阵,最后额头上已是密密的一层冷汗,心说,徐琨你个混蛋,得罪什么人不好偏偏得罪万炜!那万炜是何许人?吕布连自己最得意的戟法都全数教予这个族弟,可见其重视程度了。以吕布那护短的性子,若得不到满意答复,后果不堪设想!
虽说张济心中明了此事多半是真,装装样子也得叫人来对质一番。等亲卫带了个徐琨手下军卒过来。等人带到,张济对那人猛使眼色,只盼他竭力抵赖不认此事,那怎么也好交代一些。哪知这笨蛋会错了意,竟跪下大声哭诉自己兄弟等人为了替主公把美人儿抢回来,如何如何辛苦、长途跋涉去到虎牢,气得张济脸色铁青,一脚蹬在他脸上,直把他变成滚地葫芦,惨叫着倒在门角,蜷成一团不敢动弹。
高顺在一旁听着“行凶者”亲口述说事情经过,心中怒火更盛,腾腾杀机顿时肆无忌惮地弥散开来,将对面那些个兵卒吓得面色发白,两股战战。
张济更是处在风口浪尖上,心下惶恐不已,只是身在部下眼前不愿露了怯,强做镇静,道:“你想要本将军如何?”他特意在“将军”二字上加重语气,意在提醒对方:我可是朝廷武官,而你不过是一名家将,说到底亦是一介平民!
然高顺却沉静如初,只淡然说道:
“自然是请张将军主持公道。”
张济见高顺神情不变,言辞却甚是有礼,以为对方也只是想要给吕布一个交代而已,想了一下,便道:
“这样吧!扶风郡沈岭上我有一座避暑山庄,就送于万将军压惊。另外再奉送美女十名、乐匠五十人、下人三百人、卫兵千人,另黄金万两。”
他装作大度,其实肉痛不已,但想到能就此了解冤仇也算便宜,总比让吕布一怒之下砍了他大好头颅强。可惜张济哪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