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万炜得知青青现在谯县,心下大喜,乃领一百狂狮快马赶去。
沿途并不太平,饶是万炜一行衣甲鲜亮,人强马壮,也有两波山贼胆敢拦路设伏,而且抢的还是武器和马匹,自然陆鑫带队击退。又见举家南迁之人愈多,道内道旁挤满了拖家带口的民众,人人精神萎靡,衣衫褴褛,甚是触目惊心。
待进得谯县,万炜照竹简上附带地址寻人打探,方知崔老落脚之处乃是谯县西南百里山村之内。陆鑫便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先在城内找处落脚地休息一晚,待来日天明在沿途打探下去。如何?”
万炜踌躇片刻,摇头道:“我看大伙精神都还好。不过是百里路,赶得紧的话说不定还能到崔老处喝上热汤。”
陆鑫心知万炜迫不及待地想见青青,当下并不坚持,回头召集亲卫随万炜出西门而去。
不过万炜没想到,虽然‘不过是百里’,但蛮郊野外的地方,道路实在曲折难行,直至夜晚时分还在山内打转。正在焦急之时,前方路转出一人,谨慎道:“来者何人?可是万卫尉?”
万炜眯眼一看,觉得眼熟,乃道:“正是某家。你又是?”
那汉子闻言大喜道:“在下崔勇,卫尉还记得么?当初圣上夜临崔庄时……”
万炜恍然,笑道:“哦~~是你!记的,记得。崔老之子,当初还是你招待的我。”
崔勇道:“正是。卫尉好记性。”
万炜下马,道:“既是自家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只是今时日已深,子刚(崔勇字)为何徘徊山林内?”
崔勇笑道:“自前些日子青青将家书记出去后,日日托门而望。我琢磨着时间,卫尉这几日便到,而附近山路交错,怕您不识路,便领了几个猎户在几个岔口搭了茅屋为您指路。”
万炜一拍脑门,庆幸道:“还好,还好。若不是子刚,我等也许就要迷失荒野中了。”
崔勇回头打了个呼哨,树木后又跳出几个拿钢叉的猎户,对其中一个道:“快回去通知庄内,卫尉到了!加紧杀牛宰猪,备上夜宵。”又对万炜道:“卫尉……”万炜挥手道:“喊我芯逝便成。”崔勇微愣,笑道:“恭敬不如从命。芯逝请随我来。”
有了崔勇做向导,转过几个山头后,前方豁然开朗。十数座深黑色山峦波澜起伏,环绕于四周,中间留下一块诺大的盆地,上千的火把相应着夜空,星星点点好不美丽。火光照耀下,依稀可见人流来来往往,皆在忙碌着什么。
只停了会,盆地内显然发现了万炜一行所举火把,立刻有数十亮点相这里移来。
崔勇指着来人,笑道:“我猜来的必定是庄主与安容。”
“安容?”万炜疑道。
崔勇一拍脑门,解释道:“安容乃是王思表字,济阴孝廉,与少庄主粱习乃是同窗好友,前些日子得知芯逝兴许会来,便早早赶来专等见公。嘿,是个气巴巴的家伙。”
万炜嗯了一声,盯着崔勇道:“少庄主粱习?这里不是崔家庄么?”
“啊!~”崔勇将脑门拍得啪啪响,懊恼道:“都怪我这丢三落四的毛病。此间是豪村,我说的庄主乃是粱询粱庄主。”
“那崔老呢?”
“父亲大人去邺城了……这……”一直没能解释清楚,崔勇郁闷的难受,眼见来人将近,乃道:“这事待会酒席之中我在从头讲来,如何?”
万炜暗自摇头,乃下马朝迎接之人走去。
为首之人约莫四十岁,正值壮年,见万炜步行而来,连忙做辑道:“粱询见过卫尉大人。”旁边众人都跟着行礼。
万炜虚托粱询,道:“无需大礼。倒是万某要打扰庄主几日了。”
粱询连道不敢,乃引众人入庄。崔勇指着粱询身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