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病?”伊人问道。
“我的病乃陈年老疾,不提也罢。”云蜇低着头,走在松软的雪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陈年老疾!”伊人轻哼一声,“不想说,便不说,我还懒得知道。”
不知不觉,已有半个时辰。不远处楼阁亭台,一条冰封的小河蜿蜒在旁边,上面的石桥横跨两端,将矗立在小河中央的楼台连接。
“到了。”
“此处是哪里?”云蜇问道。
“我家。”
“小姐。”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站在楼下。
伊人走上去。
“小姐,他是谁?”丫鬟问道。
“他叫云蜇,是父亲赏给我,供我消遣取乐之用。”
云蜇在伊人家中,整天陪着伊人玩耍,半月下来,云蜇发现,这位千金小姐,并不讨厌,相反,在她看起来蛮横无理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善良美丽的心,就如她美丽的脸颊一般。
这一日,天气晴朗。
伊人伏于案上,笔头着墨,正在一段绸布上作画。
云蜇坐在伊人对面,脸上似已不耐,涌起一丝浮躁之色,“小姐,一个时辰了,快了没有?”
“你着什么急呢?作画,最忌心浮气躁,每一处都需仔细雕琢,容不得半点敷衍,哪怕行错一笔,整幅画就失去了神韵。”伊人慢悠悠的说道。
“可我实在坐不住了。”云蜇站起身,“要不然,我们换个位置,我来画你如何?”
“坐下!”伊人抬眼看着云蜇,装腔似的吼道,“你画我?你有我的笔触和功力么?”
“还功力……”云蜇列列诺诺,“不知道画了多少,没有一副能看的。”
云蜇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伊人听见。伊人并不在乎,嗔怒之后,脸上又现出一抹笑容。
“小姐,小姐。”
伊人转过头,“怎么了?春莹?”
“一个自称要离的人,来找云蜇。”
“找云蜇?”伊人皱起眉头,“请他进来。”
半响过后。
“见过小姐。”要离走进门,抬手行礼。
“义父,找我何事?”云蜇问道。
“大事不好!”要离焦急的说道,“此处不宜详谈,你跟我走。”
云蜇心中陡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惊惶,身处王宫,做每件事情,如履薄冰,有时候,说错一句话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事关紧急,请小姐恕罪。”要离走过来拉起云蜇,朝门外走去。
“你干什么?我画还没有画完呢。”伊人在后面大声说道。
“何事如此紧急?”云蜇边走边问。
“到伍府后再说罢。”
……
伍子胥正立于大堂,“公子今日昭告天下,承继吴王大位。”
“伍相召我来,就为这事么?”云蜇问道。
伍子胥摇摇头,深深叹一口气,脸上涌起浓浓的忧色。
“有探子来报,世子庆忌,大骂阖闾以鱼肠剑刺杀姬僚,谋逆弑君。”要离眉头紧锁,缓缓说道,“此时,他正在卫国招兵买马,扬言要替父报仇。”
“庆忌乃姬僚之子,扬言报仇,在预料之中,但他如何得到如此隐秘的消息?”云蜇问道,“鱼肠剑,就是宴青所执的剑么?”
“此事我也不解。”要离看着云蜇,“现在阖闾大发雷霆,怪罪伍相办事不力。”
云蜇皱起眉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义父,您还记得宴青的尸首么?”
“当然记得,他被我斩杀,万无生还的可能,难道死人还会说话不成?”
“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宴青的尸首无故失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