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蛰蹲在地上,满身的泥尘。他已经两天没有吃饭。
凌乱的头发,丝丝缕缕,有的扭作一团,搭在前额,垂下来,遮挡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人的怜悯之心似乎永远比不上自私与偏狭。已近黄昏,云蛰身前的碗,始终空空如一,没有一个人愿意施舍哪怕半文钱。
褴褛的衣衫早已抵不住袭袭秋风,云蛰忍不住瑟瑟发抖。
“看来此处风水一般,我得重新挪个地方。”云蛰站起身,自言自语。
他已经全身疲倦,就如这几年来疲倦的生活,已经将他年轻的心折磨得毫无生机,放佛快要死去一般,已经十八岁,却还是一副岁稚子的模样!上天似乎有意针对云蛰,给了他一张俊俏的脸,却同时也给了他一副侏儒的皮囊。
“那边有个乞丐。”三个黑衣大汉,从远处徐徐走近,停在云蛰身边。
“你们干什么?”云蛰惊异的问道。
“不用怕,带你去过神仙日子。”其中一个大汉,露出戏谑而淫荡的笑,伸出手,在云蛰身上乱摸。
“大哥,你看他能行么?”一个人问道。
“只要是男人就行。”
“可他还只是个孩童,只怕……”
“孩童不是男人么?要的就是孩童!”被唤作大哥的人,似乎心有不耐。
“是是是,您说行,就行。”
云蛰以前听人说过,有的人天生异嗜,不好女色,却偏爱男人。今天遇到的这几个,怕就是这路角色。
“我只是一个小乞丐,又臭又脏。”云蛰一边躲闪,一边大声喊道,“我倒是乐意服侍,但却害怕玷污了几位爷干净的身子。”
“哟,看不出,你这不满十岁的孩童也深谙此道。”“大哥”似乎很吃惊。可就在这吃惊的一瞬间,云蛰一退,一滑,矮小的身体如泥鳅一般,已经溜出三人的包围,撒腿就跑。
可刚跑出去三步,背脊上的衣服却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抓住,并提了起来。云蛰拼命挣扎,奈何两天粒米未进,身体的力量早已消耗殆尽。——他本是宋国将相之后,从小跟随父亲学习武技,但父亲被一个叫乌桓的郯国人杀害,从此家道中落。到现在沦落到沿街乞讨,一路南下到了安邑。
“劲儿还真大!”拎着云蛰的大汉大声说道,他也在吃惊,吃惊如此小的孩童,竟似乎有着成年人一般的力道。
“求求你们,放了我。”云蛰早已疲乏,垂下手,放弃抵抗。
“还没有让你享受人间极乐。怎可放了你?”提着云蛰的大汉笑道,声音猥琐而轻浮。一双牛眼发光,上下打量,似乎已褪尽衣衫,看透了云蛰身体的每个角落。
云蛰一听,突然又有了半丝气力,“救命!救命……”
“在这安邑城,你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敢救你。”三个大汉笑着,大步朝街头走去。
一炷香的时间,云蛰发现他们走进一间豪华的宅院,门檐上“秦府”二字遒劲有力,两名家丁分立两侧。
“老爷,人找到了,您看,合适么?”
一个老者,五十多岁,长着一张臃肿的脸,细小的眼睛嵌在粗大的鼻子上方,嘴已张开,露出黄灿灿的牙齿,极尽奢华的金丝绸缎似乎小了些,裹在老者身上,仍掩不住他高大且肥胖的身体,“我看看。”
“不会吧。”云蛰心里一惊,“如此壮实的体格,我如何应对……”
老者已经走到云蛰身边。
“嘿嘿嘿……”云蛰陡然笑起来,眯起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老者走上前。
云蛰并不回答。
“你是安邑人么?”老者又问道。
“球,球球……”云蛰仍旧笑着,似乎再也停不下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