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颉利说什么,怎么努力,薛仁贵都是不理会他,就像一座石刻一样。就在颉利放弃之后不久,薛仁贵突然说话了。
“我刚才杀的人里面有耶律图奇吗?”薛仁贵问。
“没有,他还在战场。”颉利道,“我给他的命令是生擒或者除掉你们太子,而生擒是不可能了,恐怕你们太子现在已经死了。”
“不,他一定还活着。”薛仁贵道。
“耶律的本事,大多还是在这刺杀上头,这个你们恐怕不知道吧?”颉利道,“像这样的刺客,只能用一次,用完之后,天下皆惊。”
薛仁贵沉默片刻。
“若是殿下少了一根汗毛,我当场杀死你。”薛仁贵道,“他若没事,你可以去长安,听候陛下发落。”
“哼哼,我跟李世民也是称兄道弟的,你杀我一个试试。”颉利道。
薛仁贵看一眼颉利,就像看死人一样,颉利咽一口唾沫,心里莫名祈祷,那个喜欢说怪话的小子,千万别出事啊!他还不想死。
目送薛仁贵离开,李承乾坐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大战,他不得不赞扬李靖一句,这阵法,真的很厉害。
也许是战争之中,人命太不值钱,士兵需要一些值得他们相信的东西,比如这个有些中二的阵法,比如他这个神医坐镇后方。
他前方的,都是唐军,他还没看到某个敌人可以突破过来,但他看到一个唐军装扮的人,朝他冲过来,速度奇快无比。
此人正是耶律图奇。
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五米,耶律图奇有信心一击必杀,才停下来。
“以后若是有人说起这件事,他们肯定会说,殿下你坐在这里,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决定。”耶律图奇道。
“没办法,将士们觉得我坐在这里,他们会很有安全感,安全感这东西,说起来挺奇怪的,本身虚无缥缈的,在我那个时代,它却是大家都在寻找的东西。”李承乾道。
“殿下的那个时代?”耶律图奇很不明白。
“是啊,我那个时代,人们不骑马,喜欢坐在铁制的壳子里面,要么在马路上飞驰,要么在天上翱翔,很舒服,很美好,你不觉得吗?”李承乾道。
他说的时候,目中露出回忆的眼神,他很孤独,很多话不能说,很多能说的话,说了别人又会觉得他在胡说八道。
一个人,在这里,他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哪怕这个倾诉对象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殿下在拖延时间?”耶律图奇道,“放心,我既然敢跟殿下说话,自然有把握让殿下在下一刻死掉。”
“也没人认出你,咱们聊会天吧。”李承乾道。
耶律图奇有些怒火,他很反感李承乾这种波澜不惊的样子,一点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吓的屁滚尿流,然后被自己残忍杀死的效果。
李承乾根本不管耶律图奇要不要听这些话。
“小奇,你知道么,我有空调病,也得怪量子力学实验室条件太好,那几年,害我生了这个富贵病,我知道你不明白,但我还是得吐槽一句,没空调,夏天是真特么难熬啊!”
“小奇,我在网上,有一群奇怪的朋友,我们不认识,有时候对骂,有时候同仇敌忾,他们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很喜欢那个地方,可现在,那个地方距离我太远了,隔了一千三百多年,我想他们了。”
“小奇啊,我想我的爸爸妈妈,他们不如皇帝皇后,他们很穷,但他们教会我很多东西,贫穷,其实是一种催人上进的力量。”
“小奇”
李承乾不断地说,他说的是那么具体而微,又饱含深情,耶律图奇彻底懵逼了,这个太子,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
很快,有人发现李承乾这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