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陆飞,见陆飞刷过卡随即转过头朝操作台上的按钮按去。
估计是新替班的司机吧。陆飞也没多想,紧随先上车的两名乘客朝车厢走去。
环视了下车箱,零零散散的坐了五六名乘客,车厢前排坐了一对情侣样子的人,女孩正靠着男人的肩膀睡的正香,男人手上握着手机,正扭头看着刚上车的大波浪,两眼发出莫名的光。靠中间几排坐着两名穿校服的男学生,两人前后排坐在靠窗的位置,前排瘦小的学生手里捧了一本书,嘴唇微动,好像在背诵什么的样子。后排胖胖的学生耳朵上插着耳机,正往嘴里塞着薯片似的零食,嘎吱嘎吱的,一副饿了很久的样子。后车门处的座椅上坐着一个衣着褴褛,头发披散的中年人,身旁座椅上放了个破布包,看起来像是个拾荒者。车厢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只见她正在念叨着什么,一直盯着窗外。
“刚上车的乘客请往里走,黄座是老、弱、病、残、孕专用座位,请给有需要的乘客让座。”电子合成的冰冷女声不带感情的播报了三遍广播,随即公交车关闭车门缓缓朝前方驶去。
大波浪有些厌恶的瞅了后方的拾荒者一眼,在前排小情侣另一侧的位子坐下。中年成功男坐到了两个学生旁边的另一侧座位。
陆飞则是来到车厢倒数第二排老太太的前方座位靠窗位置坐好,每次坐车陆飞都喜欢坐到车后排,因为这能给他带来安全感,无论是公交还是私家车。
掏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显示无服务,试了下调成飞行模式和重启,发现还是不行,无奈的装起手机,陆飞看着窗外闪过的景象,顿感无聊了起来。
“不…我不要…不…我要…”
耳畔响起后排老太太自语的声音,陆飞不由眉头皱了皱,老人的声音带着些喑哑和歇斯底里,又带着些克意压制,像是怕被谁听到似的。陆飞集中精神竖起耳朵听了半晌,却无奈的放弃了,老人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些听不懂的方言,再加上声音暗哑低沉,实在是让人听不懂。
望着窗外飞逝的高楼大厦,陆飞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我要坐到终点西郊火热厂,中间将近四十分钟的路程,睡一会吧,反正到站了司机会喊的…”陆飞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好冷…”
“我这是在那儿…”
“我还在公交车上,我睡了多久?怎么还没到?”睡的迷迷糊糊的陆飞被阵阵袭来的寒意刺醒。车子晃动的感觉提醒着陆飞。
睁开眼睛环顾了下四周,却不知何时车厢里挤满了人,身旁坐了个红衣女人,长长的头发遮挡住了脸庞,挡住了陆飞的视线。
座位后排老太太低喃的声音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车内显得静的出奇,没有一丝声音。
陆飞想掏出手机看下时间,手伸进裤兜的瞬间,身体却猛地僵硬了起来,一动也不敢动。
“不对劲!”
静!
太安静了,没有丝毫的声音,只能感受到车身的晃动却没有车辆行驶的声音。
此刻陆飞只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和颤抖的呼吸声。周围所有的乘客都如同死人般寂静,没有任何声音。
保持着手插兜的姿势,陆飞一动也不敢动,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额头和后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用力的咽了口唾沫,陆飞侧着头用余光透过车窗的倒影盯着车内的乘客。
什么时候开始出问题的呢,回响着上车后的点点滴滴,陆飞使劲的让生卡住的脑子转了起来。
手机为什么没有信号?
到站广播为什么滋滋啦啦的听不清?
自己坐了三个多月的404,今天这个司机从来没有见过,还有为什么大晚上的开车要带墨镜?
为什么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