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四散,凌御风也在南宫桀出手同时倾身后退,道,“五年前之南京钟山,前辈曾亲许一事,想必您老人家还清晰记得。”
“即是老人家,又怎记得那么多事。不过,”他单脚点地,如背生双眼般伸手接过下坠长枪。“若你让我过足了瘾,我倒可允你提醒提醒我这出了名健忘的老人家。”
“如此,晚辈得罪!”
拔剑在手,凌御风不退反进。
双手抖动间,十数朵剑花就遍布南宫桀的周身大穴。
和颜佩韦不一样,凌御风清楚南宫桀之能力所在,对他,任何一丁点的松懈都可能是致命的。
枪出无敌,这并不是以讹传讹的恭维。
“来得好!”
南宫桀大笑一声,黑色玄铁枪也在左击右格间将凌御风的迅疾攻势尽数化解。
只见他一枪递出,黑色透亮的枪尖便在声声枪吟中穿过凛冽剑光的直向凌御风心口攻去。
凌御风面色一沉,在剑身触到枪体的瞬间,其身形一变,整个人就如掌中未稳之泥鳅般滑到了南宫桀左侧,剑身一转,直向南宫桀手腕削来。
“好身法!”南宫桀赞道。
一股似非他所有的刚猛内劲却自枪身崩裂而出。
得与劲偎,玄铁长枪犹如得遇候之已久的心仪女子,兴奋地嘶鸣颤抖着。
枪身一震,长剑也在要触到南宫桀手腕的瞬间被震开半寸左右,堪堪和南宫桀擦身而过。
武是杀人技。
见一招未果,两人便在停步的瞬间同时变招。
南宫桀的长枪在手里旋转着卷起一阵旋风,凌御风手中长剑也随他身形变化的在南宫桀身侧吞吐寒芒。
霎时间,他们已互换十余招。其招式变化之快,身法腾挪之疾,竟让在场数百江湖侠士有了目不暇接之感。
烟雨楼上,柳婉清视线始终不离那腾挪不定的身影。
每当南宫桀长枪与那身影擦肩而过地撞裂铺在地上的青石地板,她都忍不住想拍拍那起伏不定的胸脯。
此战凶险,无论是南宫桀霸道无匹的铁枪抑或凌御风神出鬼没的长剑,稍有不慎,都会让一方命丧当场。
虽如此,哪怕他们均会在彼此的枪来剑往里毙命或身有所伤,明眼人却都能看出,相较于五年前之殊死一战,凌御风还未让自己的剑绽放出嗜血光芒。
南宫桀也一样,哪怕他挥出的每一枪里都蕴含内劲,却远远达不到传说中那种枪出无敌的程度。
所以,当海荒出言说他老了实力不行时,他们就很有默契的同时收手,并在众目睽睽下愉快地聊了开来,全无仇恨可言。
“好小子,我用了六分力,你呢?”南宫桀又回到了他的专属座位。
“八分!”凌御风紧随其后地开口。
“你不用给我面子,”南宫桀摆手。“依我看,即使你这五年时间都喂了狗,今天也只用了七分力。所以,你有资格和我说话。”他看着阶下众人,朗声道,“有人总觉得说我南宫桀不过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糟老头子,所以就想让我当这出头鸟。话虽不中听,但他凌御风若真想杀南宫武海无敌喻藏锋这些个废物,还真犯不着用毒这种自堕身价的东西。”
“南宫桀,你不要欺人太甚。”海荒怒目而视。
“如此,古某倒真想试试阁下‘爆枪’的威力,看它是否也是徒有虚名。”古徹亦怒目出言。
“还真别说,”南宫桀极不屑地看着他们。“纵让你们三个老家伙联手,也只会被我揍得满地乱爬。”
“南宫老儿,休在这逞口舌之利,是骡子是马,一试便知。”
说完,古徹身后长剑已凌空而起。
剑尖未上,一把身设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