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大和尚呵呵大笑道:“你们两个先去菜园池子里洗过再说。”
沈墨翰见众泼皮远去之后对那胖大和尚说道:“大师,好生厉害。”
那胖大和尚两眼一瞪,冲沈墨翰喝道:“你是何人?”
“在下乃寺院进香之人,一时迷路,方走到此处,还望大师万勿见谅。”沈墨翰怕这胖大和尚误会自己和那泼皮一伙,当下回应道。
“原来是个香客,到里屋说话。”胖大和尚咧嘴一笑,当先走进茅屋。
沈墨翰自接触的都是诗书文礼,那曾见过如此之人,当下心中大感到有趣,也跟随那胖大和尚钻进茅屋。
刚进屋不久,众泼皮纷踏而至,那掉落粪窖两人显是清洗过,一身湿衣。
那掉落粪窖两人并众泼皮一进大门便齐跪到在地说道:“多谢大师饶命,人等祖居此地,平日里靠赌博讨钱为生。这片菜园里是俺们衣食饭碗,大相国寺几次叫人来拿我们,都让我等打跑,师傅却是那里来的长老?好生厉害,大相国寺里却未曾见过师傅,今后我等愿侍奉左右。”
那胖大和尚道:“洒家是关西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下提辖官,只为杀的人多,因此情愿出家,从五台山刚来这里。洒家俗家姓鲁,法名智深。休说你这二、三十人,便是千军万马,俺也来去自如。”
众泼皮喏喏连声,先前那掉落粪窖一人,名唤过街老鼠张三说道:“今日见到师傅如此之人,是我等的福气,师傅稍坐,待我等去弄些酒菜喝上一杯。”
这张三便领几人出屋而去,自是找寻酒菜。
“你这香客是那里人士?”这鲁智深见那张三等人远去,便转头向沈墨翰寻问道。
“在下建康沈墨翰。”沈墨翰当下连忙拱手说道。
“什么在下,在上的,兄弟如若看的起我就唤我一声兄长,无需如此多礼,洒家从来都不讲究这些。”鲁智深双手一摆,瞪眼向沈墨翰说道,言下对沈墨翰如此多礼大是不耐。
“好一个莽和尚。”沈墨翰心下暗自想到,亦对这鲁智深颇为欣赏,当即说道:“如此,兄长有礼了。”
“这才是洒家的好兄弟。”鲁智深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沈墨翰的肩膀,大声笑道。
沈墨翰只觉得鲁智深这一拍有如泰山压顶,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鲁智深见此更是哈哈大笑。
不到片刻工夫,那张三便带领众泼皮挟了酒菜,众人相皆坐下,免不了一顿吃喝。
沈墨翰平日里接触的都是诗书之道,这刻见众人相谈虽接不上口,但也听的别有一翻风味,只是墙外那棵杨柳树上一只老鸦在那哇哇乱叫,不自觉得皱了一下眉头。
那与张三同落粪窖之人,名唤青草蛇李四,为人甚是机灵,见沈墨翰眉头微皱便道:“墙角边绿杨柳上新添了一个老鸦巢,每日里直叫到晚,沈公子可是烦它?待我等拿梯子去上面拆了那巢穴罢了。”
张三笑了笑便道:“我与你盘上去,不要梯子。”
那鲁智深看了一眼那棵杨柳树,嘿嘿一笑,却也不言语,径直走到那棵杨柳树前,把半敞的僧衣脱去,露出浑身的肌肉,用右手向下,把身倒缴着,却把左手拨往上截,大喝一声,把腰只一趋,将那棵绿杨柳带根拔起。
沈墨翰与众泼皮相顾骇然,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今日洒家高兴,且耍一回兵刃给你等看看,去把洒家搁在房内的兵刃拿来。”鲁智深哈哈大笑,显是异常兴奋。
那张三听的直道:“师傅稍等,人去给师傅拿来。”便转身钻入茅屋取那兵刃去了。
没多久便听见张三“啊”的一声惊呼道:“师傅,是这禅杖吗?这般沉重。”人已双手环抱着一根浑铁禅杖,这禅杖通体漆黑无比,头尾长约五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