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玖抖了抖羽毛后又道：“你可知，妖皇女娲，当初造人的唯一目的，只不过是为了给妖兽们增加一种肉食而已。

    也就是说，人类不过是供妖族果腹的食粮，而赐予人族灵智则是她唯一的慈悲。

    可是后来因为人族的昌盛，不断的供奉信力，本是万妖之王的女娲也被人族尊为母皇，对人类也起了一丝庇佑之心。

    我自天地鸿蒙中而生，眼见着人族从逆境中奋起，一点一点衍化成了今天的样子。起初的人类还住在山洞里，不要说是妖兽，比起普通的野兽也更为弱小，他们食不果腹，朝不保夕，日夜都为口中饭食和躲避妖兽的攻击而忙碌。

    可如今，不过区区万载的光阴，人族大兴，不仅创造出了尘世的繁华，即使是在仙界，也是以人族为昌。

    人族不再是妖兽们口中的食粮，他们拿起了符箓法器，转而猎捕起了妖兽。

    妖兽们被拆骨食肉，剥皮寝之乃是常事，即便是上千岁的妖兽，在人类眼里也不过是一堆打造法器、熬炼灵药的材料而已。”

    元玖突然提高了声调，清亮的嗓音有如金玉撞击：“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皆以实力为尊，你只有不断的提升修为，直到强大到足可以俯视这天地间所有的人、妖的程度，才能真正获得大逍遥大自在！”

    苏善深以为然。

    即使是在他先前从修仙小说中所得的有限认知里，也明白修仙界是一个崇尚丛林法则，弱肉强食的世界。

    虽然自从吃了赤鬼枞进阶后，在附近的山林中已无敌手，但在这苍梧山脉之中，不知有多少强大的妖兽，更深的山里他从来就不敢去，生怕被哪个厉害的家伙打了牙祭。

    要是遇到稍厉害些人类修士，就凭自己现在这点本事，大概也免不了被捉去食肉寝皮的下场。

    若不增强自身修为，就算是夹着尾巴再活几百年又怎样？

    好不容易重新活一次，他想要真正的自由，绝不想终日惶惶，任人宰割。

    若是连这苍梧里都无法任意行走，又何来逍遥？何来自在？

    苏善曾听元玖说过，山外面世界还很大，他也想自己有一天，能够洒脱自在，无处不可去。

    他魂穿之前是个生了绝症的凡人，每天都在苦苦祈求上天能让自己晚死几天。

    不要说虚无缥缈的万载仙寿，哪怕是凡人不足百岁的寿数，对苏善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及。

    正直青春大好年华，谁又甘心人生还没有真正开始就画上句号？

    现在有一条长生之路摆在眼前，还有几百年的光阴好折腾，不试一试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看到苏善眼中的神色渐渐坚定起来，元玖畅意的笑道：“很好，修仙一途，道阻且长，千难万难，不是道心大坚者就难有成就。

    就算有我相助提携，你也要好好努力才是。

    你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将来飞升到上仙界，可万万不能堕了我元玖的名头！

    一路聊着回到了山洞。

    苏善从已经燃尽了的灰堆里扒拉出来十来颗烤栗子，栗子皮已经烤的裂开，轻轻一剥就能露出金黄的栗子仁来。

    苏善把烤栗子剥好，放在碗里递到元玖身边，元玖就用大喙一粒一粒的啄着吃了起来。

    苏善又重新燃起一堆新火，从门口制作粗陋的小水缸里舀了一瓦罐水架在了火堆上。

    干透了的凌霄藤是煎茶最好的柴火，往水罐里添一把松针后清香就随着雾气蒸腾了上来。山野无茶，松针煮水也能防治感冒。

    今天的猎获很丰盛，苏善趁着太阳没落山之前把山鸡野雀全都宰杀收拾干净，用火烤到表面没有了水气，金黄色的鸡皮微微发紧以后就串起来晾到竹枝上慢慢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