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卿心头思绪万千,叹了口气,继续翻开下一页。
二
“你最近可有见过烟?”在找遍整个基地后却还是不见她的踪影,他向平日里关系不错的手下询问。
“呃。”那人支支吾吾地说道。“那女人被查出是朝廷排进来的内线,早就被关进地牢,任何人不得……”话未说完,他就如同离弦之箭冲向地牢,周身散发着冷冽杀气。
他的烟,怎么可能是朝廷的内线?那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那年,她十岁,刚进入杀手组织,那对明眸亮晶晶的,闪烁着比星辰还耀眼的光芒。
那年,她十三岁,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对着她粲然一笑。
那年,她十六岁,已经成了组织中冉冉升起的新星,只是脸颊上再也没有笑容,眼眸里再也没有温度,只有和他相望,才能看出几分生机。
那年,她十七岁,执行任务回来,丢给他了一把匕首,上面刻着娟秀的字——鸳鸯匕。
今年,她十八岁,一袭白裙,黑发如瀑,叫他带她走,去天涯海角,去寻找那传说中的神木。
不,她绝不可能是内线,他要带她走。
“地牢重地,不得入内。”守卫大喝,欲举起长矛,剑光一闪,血花四溅,守卫僵在原地,等他似一阵风飘过,随即重重倒下。
冰冷的地牢里一片幽暗,只有一两点烛光忽明忽暗,可他一眼便看见了她。
长发散乱,四肢被冰冷的铁链缠绕,白衣上满是血迹,苍白憔悴的面容上却满是温和的笑意。
“傻瓜。”他看到她温和的笑意,心头却一阵绞痛,挥剑用力劈砍,铁链应声断开。
她虚弱的倒进他的臂弯。
窗外,悄无声息的飘下白色的雪。
他紧紧抱着她,她将头埋进他的怀中,却淌下滚烫的泪水。
他愿用十年,来换取这一瞬。
三
“有人劫狱,包围。”外面尽是杂乱的脚步声与金属碰撞声。
他单手揽着她的柳腰,另一只手握剑,却出奇的冷静。此时的他如盖世神魔,黑发随冷风飘扬,周身被血腥杀气环绕,竟然令四周密密麻麻围起来的杀手有些腿软。
挥剑,落下,血花四溅。
黑红色的血在他身上慢慢延开,雪地里绽放了如罂粟般妖艳的血花。
他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可怀中的她,却毫发无伤。
机械般的挥剑,再落下,他的手臂早已经麻木,失去知觉,却本能的抵挡,厮杀。
白色的雪花飘飘洒洒,如美人泪,落地沾血,他满身猩红,不知染的又是何人血。
她一直将头埋在他怀里,一双美眸满是挣扎,最终轻轻一笑。
他抢来一匹老马,载着她不知跑了多久,穿过炊烟袅袅的山庄,进入崎岖不平的山路。
他满身鲜血,卷了刃的剑被随意丢弃在路边,他抱着她下马,站在一棵参天大树下。
“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嗯,我会一直陪你走到生命尽头。”
雪花飞舞,落在他脸上,她发间,感觉到的却是无尽的温暖。
他的笑容突然凝固,一缕血丝从他嘴角缓缓淌下。低头,属于她的那把鸳鸯匕却刺进了他的心脏。
她笑了,却又留下两行清泪,娇俏的容颜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为……为什么?”他用最后的力气吼道。
下一秒,他的目光却突然凝固,她拔出属于他的那把鸳鸯匕,狠狠地刺进自己的心脏。
“有些恨像是一个圈,冤冤相报不了结。”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