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之前见到的那一闪而过的异色眼眸吧。这会不会就是此人被众人嫌弃的原因所在,甚至这种卑弱的性子也是其导致的结果呢。
毕竟在她已有的印象里,从旁人口中得知,似乎是因为五十年前的‘元盛之乱’,使得外域人很不受朝民待见,处处留有排挤。
王余妏有些烦躁,尽管心中感到万分委屈,但也只能独自承受。其实她早就应该知道自己宿命的,只是觉得未来或许还有可能,所以才一直抱有着一份幻想,而今终于是要面对现实了。
自己临满及笄之礼,这对于巴不得早将自己赶出来却一直受家族严令所阻的姨娘一家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女子嫁人,本就是合礼之事,况且,家族的意思他们也只需要收留自己到成年就行了,其后便不再有所过问。
今天是姨娘下的最后通牒,要么去搭上两位贵人,要么两个月后礼满束簪,嫁为钱员外作妾。
不管是哪一个,她都不愿意,她只想好好的过自己一个人的生活,看书、抚琴、种花,然后偶尔的画些画。
只是,世事从来就不如人意,再多的念想也只会被压在肩上的重担碾碎。
强打起精神后,王余妏站起身子,向着屋外走去,于途中却意外地看到了之前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位貌美姑娘。
只见她坐在座位上,右手撑头,闭目静息,只是不知是因为嫌弃自己还是图方便,这一次她没再回去,而是选择了坐在别处,靠近门的地方。
突然,那人睁开双眼,抬眸循着她探视的目光看来,王余妏一下子躲闪不及,两人的视线正好来了个对撞。
然而让王余妏感到意外的是,面对自己的异样,这人眼中并没有流露出任何该有的厌恶,有着只是平淡如水的清冷。
即使这样一份普通的正常人的对待,也是她一直所渴望的东西。
王余妏怯怯地向她点了下头,便连忙匆匆向外走去,既然怎么都躲不去,她也只能依着姨娘的意思去做了。
见到她来,楼栏上的女子纷纷向四周避散,留下了一片空地,仿佛和她在一起就能惹到祸灾似的。
这种情况,从小经历到现在,她应该习惯,但心中总有一份拗意,不管怎样都不愿在别人的目光中妥协。
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捏在一起,王余妏抬起头,目光直视,向前步步走去。
这短短的几步,短暂而漫长。
来到围栏前,王余妏停下了脚步,脑海里一阵嗡鸣,这种一下子被众多目光狠狠盯视带来的压力差点让她奔溃。
蓦然间她似乎听到了几声惊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什么情况,身边已经多了道身影,鼻尖是那股刚刚熟悉起来的味道。
是那人!
不管这人到底是谁,有没有别的目的,但此时的举动让她很是感动。
王余妏深呼吸,朦朦的视线恢复了清明,她低声道:“谢谢你。”
“嗯?什么?”耳畔,清冷的声音未起波澜。
王余妏轻摇头,笑道:“嗯,没什么。”是的,没什么。
一盏茶的时间悄然逝去,这对于在座的人来说,似乎只是眨眼间的事。
孙员外放下茶杯,站起身,抚须笑道:“各位,谁来做这花灯宴第一个赋诗之人?”
话音刚落,一位蓝衣公子立刻站起身,抱拳致意道:“小生不才,作拙诗一首,愿做抛砖引玉之用。”
“玉楼歌舞三词半,秋声缓赋唱花寒。草轩才气终归海,裁夜成思尽西川。”
“好!”鼓掌声纷起。
“我等才只成句一两段,问天兄便已出绝句一首,实乃才华横溢。”
蓝衣公子连忙歉言道:“不敢不敢,我观蒋公子也已成诗,不知可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