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心神,善少爷伸头往屋里看,这确实是荣嫣然的房间,此时荣嫣然正坐在桌子旁出神。善少爷观察屋里没有其他人,便翻身进了屋子。
荣嫣然吓了一跳,正要尖叫,善少爷赶紧拉开覆面黑巾,“荣小姐莫怕,是我,左灵。”柔柔的女声出口,荣嫣然顿时张大嘴巴惊住了,半晌回过神来:“太好了左姑娘,真没想到来救我的居然是你!”
救你?善少爷愣了一下,“荣小姐,怎么回事?”
闻言,荣嫣然心里泛了委屈,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讲:“上次我与你在清芳园里见面,爹爹知道后怪我不该自作主张与你接触,一气之下把我软禁起来,不让我出门。我已经憋在屋里好几天了,连个信儿都送不出去,不知怎么办才好。幸好你来了,左姑娘你武功高强,救我出去吧。”
善少爷愕然,就因为见了左灵一面,就把自己亲生女儿软禁起来了?这爹也太不讲情面了,定是觉得荣嫣然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善少爷在心里把那日荣嫣然说了什么快速地回想一遍,可是没觉得有什么关键的消息,顶多是一些猜想佐证。
荣嫣然急急抓住善少爷的手:“左姑娘,你带我出去,我要去找衍哥哥,告诉他,他娶的那个女人是个危险人物,再不休了她,会有灭门之灾的。”经过那天下午的交谈,善少爷已知这个荣小姐是个嘴上没谱的人,说话不可尽信。但是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不由得心生怜悯,让她先坐下来:“荣小姐先别急,我今天冒险前来,就是因为我回去琢磨了一下,觉得不能就这样便宜了那个冒充我的女人,才想来找你,咱俩合作,联手赶走那个女人。你放心,到时我回关中,你就是崔家的长孙夫人,再不会有人跟你抢的。”
这一番安抚让荣嫣然安静下来,虽然止住了哭,神色却有犹疑,“如今我也不贪想嫁给衍哥哥了,只要能提醒他,不要被那个女人害死就好。”
“荣小姐为什么认为假左灵会害死崔敬衍?”善少爷目光灼灼地盯着荣嫣然,虽然心里有直觉,或许这个荣小姐真知道些什么,但是因为之前印象太重,又不敢全信她。荣嫣然支吾着没有回答,善少爷叹了口气,“荣小姐,我夤夜前来,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你既然想让我救你出去,那么应该相信我,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荣嫣然还是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问善少爷,“左姑娘你可愿救我出去?”
善少爷缓缓摇摇头,“荣小姐可知,你住的院落外有高手监视,我刚刚也是冒险混进来,不知被他发现了没有,如果带着你,我没有把握打赢他,可能我们都出不去。”
荣嫣然一怔,半晌才低头喃喃道,“竟然如此。”复又抬起头来,下定决心般,“左姑娘,我不知崔府现在情况怎么样,还请左姑娘冒险替我跑一趟,带句话给衍哥哥:再不与那个女人划清界限,恐怕全家性命难保。”
善少爷露出困惑的表情:“先不说我见不见得到崔敬衍,就算我见到他,我就那么一说,崔敬衍就会信吗?”
荣嫣然咬了咬唇,“他会,你只要告诉他是我说的,那个女人背后的人要除掉他们家,他会信的,他知道那个女人背后的人是谁。”
善少爷目露精光,但仍然坚定地摇了摇头,“荣小姐,若是你去说,可能他会信,但我去说,难道他不会怀疑我是想借机害他娘子?莫说他,便是我也不信,好端端的,那个女人背后什么人会害了她的婆家?”
荣嫣然急了,抓住善少爷的胳膊,“左姑娘,你要信我,我是偷听到我爹跟那人的谈话,才知道那个女人身份不简单,她进崔家,本来就是场交易,如果崔家不听话,她有办法除掉崔家的。如果你不信,或是衍哥哥不信,你到城外雷公庙去,那里有证据。”
“什么证据?”善少爷立时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