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傅雅殊拖着三麻袋的书回到家里,把背包扔在沙发上,自己站在房间中央,兀自这样说到。
发了一会呆后,傅雅殊先打开了热水器的电源,然后才从冰箱速冻层里拿出一袋水饺,煎熟了端到桌上,又削了颗苹果,放在一边,终于坐在桌前:
“太好啦。”
煮水饺是普通晚餐,煎饺子就是大场合了,而且还是鲅鱼饺子,而且还有苹果,已然是晚餐的最高配置。
这么定义有很大一部分感动自己的成分在:你看我自己一个人过,煎饺加苹果就是大餐,我就一直这么过来了,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我多么的大方懂事善解人意。想到这里,傅雅殊突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意思,明明有更好的条件,偏偏要把自己整成一副惨样,没有人会因此而做出什么改变,到最后不过就是自己可怜自己,哭着吃煎饺。
真因为这点事痛哭流涕,对于傅雅殊本人来说是很有难度的,在觉得自己需要大哭一场的境遇里,她通常会去超市买管芥末,随便蘸什么吃。
当然,今天是要大笑的境遇。
考完大笑,第二天死死地睡一觉。
一个不太把台风放眼里并且睡得太死的人自己一个人住的不好,全在第三天早上傅雅殊和湿掉的床单、没水的水龙头、泡卷的的书以及不知道报没报废的台式电脑面面相觑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全网吐糟昨夜狂风暴雨漏水停电,十点半才起床的傅雅殊怀疑自己怕不是最后一个知道台风过境的人。
作为一个没有蓄水的二愣子,傅雅殊只好下三十层楼去买矿泉水。一块五一瓶的早就被人抢购一空,在生命的脆弱的威逼下扛着五块一瓶的水爬上了三十楼。
傅雅殊的灾后重建工作很简单:下一盘鲅鱼饺子给自己压压惊。
正当她准备动筷子,有人拿钥匙开了门————
于是,仍然发生在第三天的上午,傅雅殊和拎着两袋鲅鱼饺子外加一桶矿泉水气喘吁吁的夏蔚然面面相觑。
“你已已经起来了啊……我……我正好下楼买了水和和储备粮。”以为傅雅殊一定还没起床并且一定没有蓄水并且对自己的猜测十分有信心的夏蔚然慌到结巴。
“电梯还没修好吧!你怎么上来了!”
“……顺路。”
“……顺路爬了三十层?”
“呃是吧。”
简单的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傅雅殊觉得自己这辈子只可能出于自身的需求拎着矿泉水和速冻饺子上三十层楼,相形见绌,感激之外,觉得十分惭愧。
“怎么了?你已经下楼买过了是吗?”夏蔚然看到傅雅殊木在原地,更慌了。
“没有,我只是……感激到有些不知所措……觉得……你对我也……太好了吧……”
“正好锻炼一下……那……我就先走了。”
“诶你等电梯修好了再下去吧,我下了饺子,顺便吃点……让你再下三十层我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
不幸的是,夏蔚然在走向餐桌的时候瞥到了厨房里跟自己提上来品牌相同的半瓶矿泉水,心里一凉:真的已经下楼买过了啊。
也对,到点了自己煮饭,生病了自己挂号,夏天到了要自己洗空调,冬天到了要自己晒被子,过年过节要自己大扫除,自己换灯泡,自己修马桶,每个月攒点生活费甚至换了台洗衣机,在同龄人享受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照的这几年里,没人替她负重前行。不知不觉中,傅雅殊比自己独立了不知道多少倍,即使没有蓄水,她也能迅速想出最合理的解决办法;自己所谓的关照,倒显得班门弄斧了。“你一晚上没睡?你们家还好吧?”傅雅殊见夏蔚然有些出神,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么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