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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汶端着刚加的热水进来,侧身坐了下来,把水杯放在了傅雅殊的桌上,“傅雅殊,你跟郭念那点破事儿怎么还有人在提?”

    埋头苦战数学作业的甄臻和傅雅殊同时抬起头来,异口同声地问到,“什么破事儿?”话刚说完,傅没头脑马上被甄臻质疑到,“什么破事儿你自己不知道?”口气有如捉奸现场。

    顾汶端起水来喝了一口,觉得浑身都温暖了起来,“就你磕到的那件事,你这算什么形式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别人可是替你记得很清楚,都这么多年了还在提。”

    傅雅殊本人对这件事情很无奈,别人提跟我有半毛钱关系,但转头就看见甄臻一张脸上写着好奇两个大字,于是只好解释,“就初中的时候,就打打闹闹啊,脑袋磕到窗台了嘛。”

    甄臻想起傅雅殊缺了半截眉毛,又不好直接说出来,话到了嘴边才改口道,“就眉毛上那个?”

    “对,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当时年轻不懂事,就开嘴炮啊。其实是都不小心啊,现在想起来感觉自己这样瞎怼确实不合适。”

    甄臻感觉自己有点不太明白这个重点。

    顾汶补充到,“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郭念被她怼得哭得太惨了,大家都觉得是你们傅雅殊胡搅蛮缠,无理取闹,言辞过激,得理不饶人。”

    “要不是一切发生得太快疼得我都来不及哭,我觉得我可以嚎得整栋教学楼都知道。”

    甄臻感叹了一句,“够疼的了,别再描述了。”

    傅雅殊摆摆手,“还好还好,年纪大了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甄臻听她来了这么一句,忍不住吐槽,“好不好笑,你还年纪大了。”

    傅雅殊装作没听到,兀自小小的感叹了一阵,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于是戳了戳顾汶的背问到,“不是,这件事有什么好提的?不影响食欲吗?”

    顾汶转过来说,“我也不知道,我还想问你呢。”

    坦诚地说,傅雅殊是常常想起这件事的,主要是因为太痛了,所以记忆犹新。她拿郭念没办法,拿窗台也没办法,拿所有人的想法也没办法,只拿自己有办法,就只好装作忘掉,装作不在意,装作只有半截眉毛也没关系。但傅雅殊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个多大方的人,即使承认自己确实有言辞过激的地方,但心底里总是记着郭念在背后推的那一把,质疑她为什么长到十几岁了还控制不好打闹的度,还会失手把人推到窗台上,还要哭哭啼啼博人同情;傅雅殊觉得自己已经尽力去不计较了,尽力之后还是有这么大的偏见,那也没办法,就任由偏见肆意发展。

    每每想到这里,会对自己的狭隘、小气和虚伪有新的认识。

    但今天再想起来突然觉得好像真的变得没所谓了,原来在意是因为认为对错重要,我是对的我就站上了道德的制高点,一切的胜利都是属于我的,因为正确,因为正义,要花这么久才能发现,对错模糊,正义也不是正确,麻木比清醒容易,忘记比记得好过。

    对错只是立场问题;况且仔细想想,自己也不是对的那方,只是因为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就应该得到大家的同情,舆论的支持,然而事实完全相反,让人吃惊,让人生气。

    傅雅殊想起来缝完伤口回到家里,虽然一只眼睛的视角有点不一样,但那时候家里是有人气的。她妈妈卸下了包,小心翼翼地松开她的手,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沉默也是温暖的。

    她想起来她妈妈说做人要大度一点,不要什么事情都斤斤计较。

    突然有些困惑,又有些明白,是不是所有离开和所谓倒戈,都是因为自己的斤斤计较。

    那是得计较到多让人讨厌,才会在父母的选择里,都是末项。

    想到这里,只好真诚地宽慰自己。即使为人父母,也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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