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都这样了干嘛还来上课?”顾汶看傅雅殊在自己的位置上挣扎了一个下午,忍不住这么问到,口气不是太好。
傅雅殊把头埋在臂弯里,露出的额角上,细细密密的都是汗。
顾汶沉默了一会儿,等不到傅雅殊的回答,叹了口气,又接着问到:“去校医哪里看过没有?”
傅雅殊抬起头,仍是撑在自己手臂上:“来的时候去过了,校医不在医务室。”
“现在走得了吗?不然现在去?现在也应该去吃饭了……待会晚自习你请假吧,回家好好休息……对对,我去帮你签假条!”说着,跑出教室往办公室的方向去了。
傅雅殊还来不及说谢谢,看到顾汶这么着急的样子,突然感到一点点……惊喜,惊喜之外,又突然觉得这个空荡荡的教室,好像不是想象中那么的冷漠。
夏蔚然走进教室的时候,看傅雅殊又自己一个人趴在桌上出神,有点哭笑不得。于是走过去,敲了敲她的桌子,把药放在了桌上,等她回过神来才开口说到,“把药吃了,待会回家。”
傅雅殊小小地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把药拿了过来,打开那些花花绿绿的小盒子,把那些不甚可口地糖衣炮弹往嘴里送。
夏蔚然看她把药咽下去之后,接着问到,“自己回得去吗?”
傅雅殊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两个人就这样尴尬地沉默着,跟之前无数次沉默一样。
我们有太多说不出口的话,在时间的长河里,在这样一段微妙的关系里,我们在无数个三岔路口保持缄默,我们默契地闭口不言,不逃避,也不是去面对,只是沉默。似乎沉默就能够解决所有事情,总以为不必说,有时候的确管用,但更多的时候是各自窝火,走向深渊,走向灭亡。即使深知事实如此,我们仍然没有去改变,或者说——无法改变。
就像我们有太多的坏习惯,你深知放任它发展终会酿成大祸,可它根深蒂固,虽然无法改变某种程度上是不愿尝试去改变的托词,不可否认的是,改变的确困难,顽疾顽疾,大概就是如此。而错过错过,大概就是因此。
傅雅殊觉得此刻自己的胃在燃烧,回忆也在燃烧。
顾汶从门外跑进来,把班主任签好名的假条放在傅雅殊桌上,看到了摊了一桌子的药盒子,松了一口气似的。然后才对夏蔚然说,“外面有人找你。”
傅雅殊闻言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起来,夏蔚然走后,她才抬头对顾汶说:“谢谢!”
顾汶看笑了笑,“好啦,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外面可以是一个人,可以是所有人,可以是陌生人,也可以是熟人,他光鲜亮丽鲜衣怒马;而我只是我,我久病缠身已如困兽,你变成了外面的人,我还是我。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