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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邑去问九儿火灾当天的事,九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状若疯癫。恭邑将纸笔放到她面前,逼她与她对视,“写给我看,告诉我,为什么你和她同在周府,你手无缚鸡之力却活了下来,而她一身武艺却葬身火海?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相信天子脚下会有流匪,更不相信,孝都那么多官家富户流匪偏偏选中了周家!”

    九儿痛苦的抱着头,一边哭一边摇头,忽然想到什么,又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是她救了我。为什么不可以是我?我不该活吗?不值得吗?你是如此,忠弓也如此。”顿了顿,她仿佛终于认命似的垂下头,开始写:“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都蒙着面,穿着黑衣服,很凶!”

    恭邑拿走一张,她又开始写另一张。“他们杀了很多人,她带着我跑,柱子砸下来烧伤了她,她让我跑,不要回头!”

    “她说要好好照顾忠弓。我躲在枯井里,大火就要烧到我了,废墟掩埋了我!来人了,他们把我抓了起来!”

    恭邑紧紧的抓着手里的纸,悲愤交加。她看着九儿一字一句的回答:“不是你不值得,是未雨姐不值得!”

    刑部的人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个结果。恭邑直接带人过去把他们手里的信息,材料,相关人等一并接手了过来。

    据查访,案发当天确实有居民见到了流匪,他们穿着黑衣黑袍,从天而降,宛如狱场的修罗。他们一群人黑压压的奔着周画师家而去,有不少撞见的人还因此差点丢了性命,吓得连门都不敢出了。

    恭邑推测,若只是单纯的流匪作乱,不可能黑衣黑袍,黑巾蒙面,还专挑周画师一家屠戮。听九儿和附近居民的描述,如此情形,显然是受人指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专门冲着周画师一家而来。可周画师为人正直,为官清正、与人无争,又有什么人,什么深仇大怨,非要如此赶尽杀绝?

    又或者,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周府又无端多了什么祸端?

    可什么样的祸端,会酿成如此惨案呢?他们走后,周府除了多了九儿,还多了什么?

    九儿……

    会是九儿吗?如果是她,那又有谁是非要赶在他们回来之前将她除之而后快的呢?九儿身上,除了当年那件事,还有什么秘密是不可告人的?又是什么样的秘密能够牵连如此之广,但凡她亲近的人都要赶尽杀绝,如此惨绝人寰?

    九儿,九儿……

    想到这里,恭邑忽然心里一惊,“那也就只有当年胁迫她,后来毒哑她,如今又担心她泄密,想要斩草除根的那个幕后凶手了!莫非,这一切都是因为九儿,因为牵染到当年那桩旧案?”

    她一直锲而不舍的追查的先皇后的案子,今日又因为未雨的死重新连接到了一起。今日周府的一切与十三年前梅老太医,梅洛儿一家是如此的相似,都是流匪作乱,都是一场大火烧毁所有,最后不了了之!

    恭邑再一次找到九儿。她的精神状态已经明显有所好转。只是有关忠弓的心结仍未解。恭邑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郁郁寡欢的坐在桌边的模样。

    恭邑走近她,“九儿,这么多年你可有一刻觉得对不起我?”

    九儿忽然转身,有些惊异的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忽然这么问。

    恭邑死死的盯着她,道:“如果,如果你这些年,曾经有一刻,哪怕是一刻觉得愧对我,那么请你告诉我,当年与你在御花园密会的究竟是谁?是谁制造了那场大火,指使你将我母后的寝宫锁死?又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牵连无辜,毁人家庭?”

    九儿忽然起身,慌乱间把桌子上的茶具也打翻了。她开始拼命的逃避,战战兢兢的往墙边靠。

    恭邑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她的掌心。“写给我看!我现在手握重兵,权倾朝野,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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