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娘子”。赵正国此人很怪,穿的衣服像半年没洗。刘武说他的狐臭特厉害,他一进校门,坐在教室里便闻到,但这并不防碍他的物理极棒。王应威还赖着不走,纯属想给魏超凤提书包。魏超凤的模样,经常让王应威失眠。对此,王应威也看得开:心中有梦,难以入睡。据说,侯一山也是苦命的人,家里大哥侯敬山太横,全靠同学高强盛帮衬着复读。所以,侯一山学习更努力。
闷上效果并不见佳的两个小时以后,吴若水便拔锚回家。
很巧,二哥吴若清也回家来。自吴若水返校复习,当民办老师的二哥经常回家,帮着父母干农活。
“老三,好好干,要再考不上可就麻烦了。家里这活也够你干的。行不行就看你的了,复习日子不好过。先给你二十,凑和着买点菜,别弄坏了身子……”
乍一听到二哥要给二十块钱,还把吴若水吓了一跳,这是要买校服的价格。转念一想,方才放下心来,二哥哪里知道九中那些人,虽然都是老师。
既然是自家人,吴若水也没有客气。由是二哥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几十块钱,民办的,工资低。大哥吴若山则另番风景,倒卖衣服,一个集便得四五十,是另一个层次。对三弟,他却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个灶王爷吗。也许,他以为这个老弟考学无望,补助也是白搭,这生意划不来,肯定要赔本。因此,勿说是钱,就是话语,也不肯搭上一句。
吴若水坦然:“给钱是情份,不给是应该!”
星期天一早,吴若水还在梦里,母亲喊他:“水子,不早了,快起吧,这就七点!”
吴若水迷迷糊糊地起来,母亲早已做好可口的饭菜。他胡乱吃上几口,便收拾上学的干粮。
先把煎饼装进印有“上海”字样的黑色人造革提包,再放上几个馒头,最后装进咸菜。盛咸菜的塑料袋是已经洗干净的洗衣粉袋子,用皮筋一扎,相当方便。原先吴若水用玻璃水果罐头瓶子装咸菜,挺不错的。可是装干粮的提包放在宿舍里,经常无端被扔来扔去,结果盛咸菜的玻璃瓶子被摔碎,别说咸菜,连带去的煎饼也不敢吃了,玻璃碴子混进煎饼里了。没有办法,母亲只好改用洗衣粉袋子,很好地解决了怕摔的问题。当然,少数同学使用的是铝制饭盒,但是,这样的家什对吴家来说,太奢侈。
俗话说,包子好吃不在褶上,考上考不上大学,也不在盛咸菜的家什上。只要方便安全就行。
吴若水拎起装好干粮的提包就往外走,母亲习惯性地嘱咐:“到了学校里,先吃馒头,天热馒头放不住,好长毛。煎饼能放的时间长些。”
吴若水也不答话,每次都听这样的话,他跨上自行车已经出了大门。身后,又飘来母亲的叮嘱:“路上慢点,过来汽车要下来,戴着眼镜子眼不好使,好好看着路。”母亲知道儿子眼神不好。
每次都这样叮嘱,每次都平安无事。吴若水懒得应声。自行车一拐出胡同,便飞奔起来,时间就是生命,成绩。
由是如此狂奔,到校时已迟到十分钟。他把饭从窗口扔进宿舍(这就是用洗衣粉袋子盛咸菜的好处),便溜进教室。不错,还有三四位没到。
教室里没有老师坐镇。
“提辖,上午补什么课?”吴若水问卢迪霞。
“英语。杨晓华这家伙不知又干什么去了,也不来上课。”卢迪霞对杨晓华很是不满。
“听说杨老师和郑德富老师合伙承包了镇电影院的录像厅,越到星期天越忙。”薛丽平说。
“谁这么会造谣?这个事情可不是小来玩,这样的事怎么会连我都不知道?”吴新波说,“俺一个哥哥在派出所当民警,要开录像厅,他能不知道?”
“这年月的事,谁猜得透呢。”卢迪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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