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车,没来得及细问,考得不孬吧?”显耀的成分很高,刘爱国点上烟,轻轻地吸了一口,并不是有烟瘾。多数考上的大学生,都自觉地抽上了烟。这似乎是成功的标志。
“老头子上树,悬之又悬。国子,你看我是头一年就考上的料吗?”盯着大师兄那近似平光的镜片,吴若水没有多少好感。虽然自已也戴着眼镜。
“该差不多吧。听说今年的题不难。”刘爱国听吴若水说够呛,心里竟然无端凉爽起来,毕竟自己复习了三年才考上,专科也是大学。倘若吴若水当年就考上大学,那是刘爱国不愿意看到的。如果吴若水也复习几年考上,刘爱国心里会更平衡一些。
“不难,得看对谁来说。平时就考四百七八十分,正常发挥肯定上不了线。”吴若水四处瞧着,根本不正眼看刘爱国,所以也没有觉察出刘爱国脸上的变化。不在一个层次上,吴若水怎么也无法挺直腰板。
李青蓝站在一旁也不搭茬,一手拿乒乓球拍当扇子慢悠悠地扇着脸,眼则直盯着刘爱国的烟。估计是嫌刘爱国没有让他,哪怕是礼貌性的。这就有些瞧不起人了。毕竟,都是在外读书的学生,也都算是村里的成功人士,如果说不认识,那肯定是说瞎话。
好热的天。
“水子,原来你和小芳一个班,我还一直不知道。高考时,你照顾的不孬啊。”刘爱国吐了一口气,有些质问的小意思,语气中透酸味。
“噢,国子,原来你和李小芳也是同学,我也一直不知道。她坐我的洋车子可从来没有说起过。真要说和你是同学,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骑车带着她吧,怕你知道了不好意思。叫她自己走着去考试吧,天太热,于心不忍,我又不好意思。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吴若水笑了笑。
“你别多想,我俩就是一般同学,高考前非写信叫我到城里接她一块走,没别的意思。”刘爱国赶紧解释。
“老头子上树,悬之又悬。国子,我还真想的有的多了,你俩怎么是一班同学呢,你俩根本就是不一般的同学。”吴若水特意强调了“一班”和“不一般”。
“水子,你还真有意思,以后得离你远点。你是啥事也不落舍耗。”刘爱国把烟扔在地上,用皮凉鞋使劲蹍了几下。但是,皮凉鞋已经没有汽车站时的锃明瓦亮了,毕竟,农村的土路不是城里的柏油路。
“放心吧,国子,同学妻不可欺,这个道理我明白。再怎么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吴若水说。
“水子,你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有枣没枣都打一杆子的事,你能放过?”当时吴若水送李小芳去车站的眼神,的确是不一般,作为过来人,刘爱国又怎么看不出呢,况且他还戴着眼镜呢。
吴若水赶紧辩解:“国子,你这就有点那个了,我敢情帮了忙还落不是了。这年月,好人不能当啊。”
刘爱国也笑了:“唉,水子,真是你想多了。你想想,我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怎么着也得找一个考上的吧?可是,现在考上的女大学生,哪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家是城里的吧,人家找大城市的,家是农村的吧,人家找城里的男同学。大专的找本科的,中专的找大专的。你说像我这样的,不找原来高中的同学,找谁去?这也就是先预备着。”
吴若水倒没有想到这一层,毕竟他不是大学生:“国子,这么现实?看来你和李小芳也是老头子上树,悬之又悬。李小芳考上还好说,要是考不上,直接散摊子么。”
一旁的李青蓝没有说话,但是从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对刘爱国的话还是比较认同的。
刘爱国说:“你以为呢?我复习两三年考上大学为的啥?我再找一个还是农村里的,就是我同意,我父母也不同意。”
吴若水想想也是,作为农村的孩子,考大学的目的是啥,谁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