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真急急往山中飞驰,心中焦急,今番不同往日,所遇境遇之险,竟是平生仅见。师叔他、他以天师道境,已明显受伤不轻,敌方竟有二名洞明境高手,余者三人也不在自己之下,至少是化清之境。如果自己神识感应不差,逃难人群中应该还有二名化清境高手藏匿其间。师叔他究竟发生了什么,隐显宗竟派出了这么多高手来截杀于他?却在这时,抱真看到丘处机已停在前面山峰之顶,四下观望,连忙纵身飞了过去。
抱真刚刚立定在丘处机身边,后面三人却已追到,但这三人在离二人十丈开外却立住身形,并不上来强攻。其中二人青巾缠头,只有道正因头巾被王征挑落,光光的脑袋在月色下闪闪发光,十分惹眼。朦胧的月色之下,只见下面山谷之中,石碎树断,一块齐人高的大石,被人一剑辟成了两半,大石周围数丈之内的树木,齐腰而斩。山谷中此时却并无人影,也不知李若水他们人去哪里了?
丘处机眼睛微微一闭,神识外放,五里范围内没有他们踪迹。抬起头来,对道正喝道:“今日你们隐显完究竟所为何事,竟派了如此多的高手来此?”
道正尚未回答,其中一人却抢前一步,一手拉下头上青巾,露出光头,却是一位面容方正,宝相庄严的和尚。只听他“哈哈”一笑道:
“李若水干下泼天的大事,杀我同门,此行必诛之而后快。”
丘处机心下一怔,也不问李若水干下何等泼天大事,却道:“尊驾何人?”
这次却是法正答道:“丘道长,此乃我宗静安寺住持金印大师。”
丘处机听了暗惊,这静安寺远在辽阳,离潞州少说也有两千里之遥,山高水远。辽阳乃是金人女真的老巢,静安寺正是金国皇家寺院。早听说静安寺住持金印境界高绝,数十年前就已经是洞明境高手,却一直镇守辽阳,鲜有外出。连他都来了,李若水跑到辽阳干下了什么泼天的大事了?
丘处机听得道正说完,略一沉吟,双手打揖道:“久闻静安寺住持金印大师佛法高深,贫道久仰之至!”这话却说得十分诚恳,金印大师双手一合道:“阿弥陀佛!丘道长道法精深,贫僧佩服!”原来刚才在桥头,二人交手二百招以上,竟是一时难分轩轾,互生忌惮之心。
抱真心中焦急,抢前一步道:“我李师叔究竟做了什么,你们如此苦苦追杀?”金印却闭口不答,脸有惭色。丘处机一眼看向道正,道正左顾右盼,望了身边金印和另外一人一眼,嗫嗫嚅嚅半响才道:“这个却不便说与二位知晓。”
原来这个道正,本是江浙一带,天台山大觉寺的僧人,乃是天台高僧道坚的同门师弟。道坚因与林灵素御前斗法惨败,被判刺额流放,天台山大觉寺被毁,僧人多北逃金国,甚至有自东边买船出海,不知所踪者。道正便是那时逃到了雾灵山为僧,雾灵山在燕京以北,密云之地,寺庙众多,僧侣无数,正是隐显宗一脉。丘处机在北地传教,与道正见过数面,双方并无龃龉。而道坚在被流放途中神秘失踪,至今杳无音信。
却听金印大师宣了声佛号,对丘处机说道:“丘道长,李若水之事,于我牵连甚大,贫僧不得不为。我此次为李若水而来,你我今日非生死之局,容日后讨教!”说完对道正二人打了个手势,腾身而起,飞峰过岭,竟是舍下丘处机、抱真二人,径朝南追去。
见此,抱真急急地对丘处机说道:“丘师兄,你也看到了,与李师叔交手之人,修为之高,恐怕不在金印和尚之下,一同追去的那人,亦是化清上境,师叔受伤不轻,恐难脱身,若是再被这几人追上,只怕,只怕…”。
说到这里,抱真竟是不敢再说下去,望着丘处机,几欲落泪。丘处机却道:“师妹稍安毋躁,若这三人追不上李师叔,李师叔未必不能脱身。我适才已用神识锁定道正,我们二人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