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一直抱着孩子,从上马车之后一直紧紧的抱着孩子,秋沐书与子诺坐在另一侧并不敢多开口言语,他们知道在月牙儿醒来之前,云舒的心都不会安定。
犹记得那年月牙儿出水痘,云舒一人在菩提寺的阁楼里不眠不休照顾了整整七夜,月牙儿好了之后云舒倒是不舒服了好一阵子。
当马车在官道上奔驰了大半天,子诺将手中的水壶递向云舒,轻声说道:“姑姑,喝点水吧。”
云舒轻轻的摇摇头,子诺还来不及收回水壶,只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响起马的嘶鸣声,马车突然停下了,应该是被逼停了,抱着月牙儿的云舒身子往后面倾倒着,只是双手紧紧护着孩子。
秋沐书对子诺使了个眼色,提起身边的剑便冲出了马车,子诺握着自己的佩剑守在云舒的身前,但是外头传来秋沐书的一声,“尚辛安,怎么是你啊!”
子诺听了才松了口气,云舒却眉头一皱抱着月牙儿的手更紧了,想着莫不是少爷发现了什么。
车帘被猛的掀起,尚辛安的脸上满是怒气,他狠狠的瞪着云舒,“好你个郦云舒,给我下来!”
秋沐书原以为他是不舍前来道别的,但瞧着神情阵势更像是来寻仇的,在听他这么对着云舒一吼,就知道全然不是这样,“尚辛安,出什么事了?”
云舒觉得终是没有瞒住,她以为自己可以拖得更长一些,却没有想到他竟这么快就看穿了,她知道躲不过,但并不想这么屈服,“不知奴婢有何事触犯将军,请将军明示。”
此时的云舒倒是让尚辛安一震,不想往日喊他少爷时那般恭敬,这话语里咄咄逼人的语气倒让他着实不习惯。
子诺见状先下了车,“尚叔叔,月牙儿还没醒,你可不能欺负云舒姑姑!”
“不是我欺负她,是她太过狠心!”想起她的所作所为尚辛安就气的心肺疼,但秋沐书再一旁听得更糊涂了,尚辛安面对秋沐书疑惑的眼神,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指着云舒吼道:“这女人的心也太狠了,她竟然不要我女儿的命!”
“尚辛安,不许胡说!”秋沐书一脸的严肃,“虽然不知道有什么误会,但是云舒对月牙儿万般疼爱,如何会不要她的命!”子诺也不相信,他在一旁不停的点头。
尚辛安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直接跳上车,云舒知道他的意图紧紧的抱住孩子将身子往里面缩,而尚辛安这是铁了心的,直接点了她的穴道让她不能动弹,将孩子从她怀中抱了出来,孩子离开云舒的那一刻,她的泪就直直的落下了。
尚辛安看着云舒的泪眼有那么一瞬间是心软的,可当他看到孩子苍白的脸紫黑的双唇之时,又觉得气得很,当他将孩子带到秋沐书面前时,秋沐书似乎明白了什么。
秋沐书上车解开了云舒的穴道,云舒坐在那里,看向孩子的眼神有些无奈,“云舒,孩子这明明就不是没事,为何要瞒着我们?”
秋沐书并不是尚辛安,这些年他是看着云舒如何带大月牙儿的,自然不会以为她的有意隐瞒是不顾孩子的生死。
“我进帐仔细看过,里面明显有打斗的痕迹,从痕迹推断贼人应该是想要带走月牙儿的,但是被阻止了,带不走孩子他应该是对孩子下毒了,第一根毒针失败了,在床沿上你没有发现或者你发现了也来不及收拾走,最可疑的是在柱子上明显有飞镖留书的痕迹,对方应该是留下了条件,但是应该是你把它收起来带走了,你明明知道对方下毒了,明明知道对方的条件是什么,但是你还故作生气带着孩子离开,这不就是不顾孩子的死活,与那贼人有何区别?”
尚辛安愤愤难平,抱着月牙儿对云舒一顿指责,而秋沐书终于听明白了,他对云舒伸手,“这一次我站在辛安这边,云舒,此事不该瞒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