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沐书并不是什么神算子,所以在罗姆河边看到尚辛安时觉得很诧异,他便是为了逃避那种久别重逢父女相认的温馨场面而来的,但是他要逃避的人却就在他眼前。
“尚辛安,你怎么会在这里?”秋沐书走到尚辛安身边,看不远处的白马低头吃着草,他应该是骑着马飞驰而来,“难不成你会觉得这罗姆河比月牙儿更可爱?”
尚辛安掂着手里的石块,听到月牙儿这个名字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容,“世上怎么会有比她更可爱的,你不知道她一笑起来那两个酒窝都能淹死人。”
“我不知道?”秋沐书一脸的不服气,“她可爱的何止是酒窝,每次打坏皇后什么物件,总是泛着泪光来找我,你知道我最怕这种麻烦事,可那泪光闪闪的大眼睛无助的看着你呢,你就知道什么叫做于心不忍了!”
尚辛安侧着脑袋听秋沐书说着这些话,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月牙儿,但听着却仿佛能瞧见一样,“她的眼睛的确大而水灵。”说着话时,透着一股子自豪。
但秋沐书听着却觉得膈应人,他凝眉问:“那你不在这里陪你宝贝女儿,来这河边独坐干什么?”
尚辛安望向秋沐书,半晌没说出一句话,他如何开得了口说出心里真实的想法,“秋沐书,你来南疆也有几日了,我还未请你喝过酒吧,走,我知道有个地方的酒酿的特别好。”
秋沐书对美酒向来没有什么抵抗力,再者说他自然看得出尚辛安有他的烦恼,作为兄弟本就该陪着借酒消愁的,这是这一席酒,从晌午喝到了半夜,最后店家给他们两人各塞了一壶将他们赶出了店去。
“秋沐书,你当年样样都比我强,可你如今还是输给我了!”尚辛安一脸的得意,走在回营的路上,他们喝酒畅聊的声音把路两边的花花草草都惊醒了。
“胡说,我从来没有输过,现在也没有!”
“你有女儿吗?有个像月牙儿那么可爱的女儿嘛,我做爹了你呢?连个给你生娃的女人都没有!”说完还是很猖狂地哈哈大笑几声。
秋沐书拾起地上的石子就朝尚辛安扔了过去,但尚大将军虽有些醉了腰还是灵活的,一个弯曲就偏过去了,“你还别不服,我说的可错了?”
“尚辛安,我承认我输了,但不是输给你,你这七年对月牙儿不管不问的,算哪门子爹,我输给的是云舒,这世上也就她愿意给你这样的人生那么好的孩子……”
他算哪门子爹,这是在尚辛安脑海里盘旋了一整日的话,他一直喃喃自语:“是啊,我算什么爹,我哪里配她喊我一声爹……”
看着尚辛安提着酒壶往前走,秋沐书没有在意他嘴里那碎碎念着的是什么,只是他的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歆羡,一丝埋怨,“你真的要好好对她,她原本值得更好的……”
一个旋转,拖着长袍的最后一点余韵,秋沐书一跃上树,身子倚着树干,猛地将壶中的酒喝个干净,扔了酒壶双手抱怀,他得好好睡上一觉,得到孩子由宁远县令护送的消息之后,他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而方才酒席上他也听得明白了,他的逃避只是还不知道如何面对。
尚辛安还没有长大,而教他长大的那个人不会是他,也许会是她。
而此时常言从军营门口扶着他家将军往里走,他在军营门口等了许久,见将军喝得大醉也不敢再说什么,却听到耳畔尚辛安低声问:“他们在哪?”
他们?他们指的是云舒与月牙儿吗?
“将军,我让云舒姑娘带着孩子住在主帐,但是云舒姑娘非说不行,我就把我住的帐篷给收拾了让她们住。”
“太子呢?”
“太子殿下住西厢主帐与秋大人同住。”
尚辛安站定了身子,大口吸吐了几口气,似乎想努力的镇定,常言站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