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画儿趴在客栈的圆木桌上,就那么静静的,远远的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男人,散乱的几缕头发安静的摆在胸前,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她的眼睛一闭一合的,奇怪,眼前的男人怎么变成两个了
“咳咳。”突然的声音把画儿吓得一个激灵,眼睛也睁的大大的。
“你,你醒了?”
“水。”
画儿连忙端起桌上的茶杯,凑到床前,慢慢的将杯子移到清明嘴边,越靠近清明嘴边,画儿的手越抖,一杯水一半都洒在了锦被上,尽管此时的清明还是闭着眼睛,画儿却是红了脸。
一杯尽,画儿转身朝水壶走去。
身后却是响起了虚弱的声音:“谢谢你,画儿!”
画儿脚步一顿,本想说“上次你救过我,这次还你的”,到了嘴边却成了:“要谢我就赔我一件衣服,我刚买的上好水云缎才穿一天就没了。”
身后响起一声轻笑:“自然是还的。”
为了养伤,画儿二人又在阳城多呆了天,清明倒是没有想象的那种严重,只是几日便能正常行走了,画儿除了很多皮外伤,背部当时也受了一刀,虽然不重,但是为了照顾清明,画儿硬生生忘了自己的伤口,当时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到了第三日,才发现伤口受了感染,只能哼唧哼唧的趴在床上养伤。
“我不想喝药,你别过来。”画儿看着清明又端了一碗药过来,脸都黑了,好想过去踹他一脚,刚动一下,伤口就痛得厉害。
清明嘴边含着笑,对画儿的孩子行为早已习惯,柔声道:“这次的药不哭,真的,我改了药方。”
画儿半信半疑的看着那黑乎乎的药,凑近鼻子闻,一缕淡淡的清香氤氲在药碗上,清明挑了挑眉:“你看,没有那个苦味了,快喝了吧。”话毕,清明就把要放在床边的方凳上,慢悠悠的走到对面的桌子旁坐下。
画儿则是又凑上去闻了又闻,才小心翼翼的端起药,一不小心动作太大,拉扯到后背,疼的画儿直抽冷气,于是干脆一饮而尽,本想赶紧躺好,谁知,那药哪是不苦啊,简直比以前还要苦。
“清明公子!”画儿咬着牙,仿佛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了。
说罢,一个甩手把药碗朝远处的清明扔去,清明稳稳的坐在那,右手持着茶杯,左手轻轻一抬,接住药碗,假装饮茶抬起长袖,遮住怎么也忍不住的笑意。
“嘭嘭!”嬉闹中,房门被人敲响:“姑娘在屋里么?到涂药的时候了。”
清明忙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衫,应道:“张大娘,你进来吧,画儿刚用完药。”
“我不想涂药……”画儿苦着脸,心里十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先顾着清明那家伙,要不然自己也不会感染,还要被那家伙捉弄。
可能是习武的原因,画儿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又休息了几日,只剩表皮的结痂,画儿就再也不愿天天躺在床上了。
眼看觅宝大会召开在即,画儿能感觉到清明隐约有些着急,两人也就收拾一下,匆忙上路了。
不同于那些通常气势恢宏,城墙厚重的都城,昆国皇都依护城河而建,两岸是刚冒出嫩芽的的柳树,城墙也是精雕细琢的,高耸的城楼雕檐画栋,远远看去更像是雅士常驻的茶楼。
许是觅宝大会和武林盟主竞选两事相近,无论各国皇族还是江湖的三教五流,都聚集在皇都,为保安全,皇都的守卫多加了一倍,大街上的巡逻守卫几乎不间断。
画儿和清明一路飞奔,总算在傍晚前赶到了皇都,否则城门闭了,两人就只能露宿野外了。
“昆国到了。”清明牵着马,突然出声说道。
画儿看着街道两边的小贩,左瞅瞅右看看,新奇极了。